這是一條看不到盡頭的大河,它沒有流淌,水麵沒有一絲波瀾,也聽不到一絲的水聲。
水麵之上,是茫茫的大霧,它們不飄,也不散。
往水底望去,隻有一片黑暗。
向對岸望去,則是雲霧彌漫。
這裏就是世界的盡頭嗎?
應該不是,因為河麵上有一座簡陋的石橋,通向著未知的彼岸。
這裏的時間難道是禁止的嗎?
應該也不是,因為岸邊有一團巨大的五色流光,正在不停的變幻。
這裏的一切好似亙古不變,然而就在那座石橋上,一個渾渾噩噩的人影撞開了雲霧,來到了五色流光前。
在五彩光芒的照耀下,朦朧的人影變得清晰可見,看起來應該是一位十七八歲的青年。
隻不過這位青年人好像還沒有睡醒,身體鬆鬆垮垮的,雙眼也是迷迷糊糊的。
巨大的五色流光忽然亮度陡增,刺眼的光芒瞬間綻放。
青年人一個激靈挺直了腰杆,睜開了雙眼,似乎從睡夢中驚醒了。
“您好,歡迎來到地獄。”
空靈的女聲宛若天籟之音。
“啊,您好。”
青年反射性的回了一句。
“等等!您剛說這是哪?地獄?”
青年很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是的,這裏是地獄,是靈魂安息的地方。”
空靈的女聲格外的輕柔,就像一位溫柔的大姐姐在你耳邊細語。
“所以,您已經死了。”
青年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哦,我已經死了。”
“等等,我已經死了?”
“啊,我已經死了!”
反複咀嚼了幾遍的青年大吃一驚,發現自己剛才是被溫柔的宣告了死亡。
難以置信的青年趕緊翻了翻自己的記憶,卻發現所有的回憶都是一片模糊。
自己是誰,叫什麼名字,以前做了些什麼,如果自己真的死了,那又是為何會死去,這一切的一切,記憶裏竟然沒有一丁點兒的答案。
青年呆呆的立在原地半晌,忽然重重的給了自己一巴掌。
嘶,有點痛。
青年趕緊揉揉臉頰。
“您不是在做夢,您的死亡是事實,所以您沒必要自殘。”
空靈的女聲依然是那麼的溫柔體貼。
“對於您的記憶我已經進行了刪減,除了一些基本的知識,所有與紅塵有關的人或事您都已經不會再想起,也不需要再想起了。”
空靈的女聲向青年解釋了關於他記憶的問題。
暫時沒心思理會的青年絞盡腦汁想了半天,還是沒有在記憶中找到關於自己的半點痕跡。
唯一的收獲是發現自己還能記得很多術語,比如很多名詞和它的意思,比如夢是什麼,比如人是什麼,比如生命是什麼。
然而所有的這一切裏麵卻沒一個人名,沒有完整起因經過和結果。
這種斷層感和違和感讓青年感到越來越惡心,忍不住幹嘔了起來。
“現在請您為自己取一下名字。”
空靈的女聲不溫不火,青年的腦海中不由蹦出了這樣一個詞彙,接線員。
不再去想那些事情的青年緩了過來,努力了半天卻發現自己對於活著的世界真的已經找不到一絲瓜葛,連胡思亂想的資本都沒有。
意識到了這一點,青年的內心很奇妙的冷靜了下來。
“名字?我自己給自己起名字?”
青年覺得這事好像還挺有意思的。
發現自己的視線下方光線有些不一樣,青年立馬低頭看去,一看竟然出現了一個長方形的光屏。
“姓,名,字。還需要取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