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人都是第一次來到未尚城主城,這座位於極北之地的城市有著和白鳳城似的格調,相反的顏色。這是一座純白的城市,看久了會覺得頭暈眼花,就像白鳳城是純黑色,看久了會格外壓抑一樣,這裏會讓人感覺異常詭異。

舒岩作為一隻地球生物,在中華大地的首都生活了20年,見過大大小小千奇百怪不少的雪景,卻沒有一處比這裏更美,更稀奇。

他們剛從誅神魔域過來,還穿著比較單薄的夏衣,但是這裏靜靜地下著鵝毛大雪,卻一丁點都不覺冷。這裏沒有風,隻有安靜的城市,像隻沉睡的白色巨獸,等待著喚醒它的人們。

“一個……人也沒有……”秦弋呢喃道。

“難道已經被魔族血洗了?”大光頭魄奇探頭問。

玉娘打量著接道兩邊禁閉的窗戶,回答魄奇:“應該不是,這些房屋完好,不像魔族的作風,而且,它們不是說了十日後才會發動戰爭嗎?肯定會跟我們一樣,先擬一個作戰計劃的。”

“嘁,魔族奸詐無恥,說不定就是有些手癢的家夥忍不住了!”魄奇瞪著大眼睛說。

刑義走在最前麵,隔眾人有五步的距離,然後停下來轉過身,說:“我聽說魔族是因為有個魔主上位,所以才要拿人類祭位,但是我認為,應該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魔將赤未。”

“什麼意思?”羅竹行歪著頭插嘴問。

刑義靠在路邊的大樹幹上,抱著手輕聲說著:“可願聽我說個故事?”然後不爭求眾人意見繼續說:“三千年前,魔族有一個大殺四方的魔將,叫做赤未,它接連屠城十幾座,可謂是魔族的一代殺神。後來神子降世,將魔族逼退至南海深淵,曾與魔將赤未戰過三天三夜,最後被困在魔龍島,從此赤未也不知去向。”

“六百年前,我母親帶著隻有五歲的我去東灣地域托孤,把我交給華乾宗。母親當時就死在我和華衍師傅的麵前,她全身魔紋浮現,魔氣縈繞,最後化成一塵黑沙。師傅把我保護得很好,從不讓我與魔族有任何接觸,五百年來,我竟從未踏出過宗門半步,就連刑義天尊的名號都是師傅替我打出來的。”

“後來,師傅臨終時交給我一張紅符,”說著刑義從懷裏掏出一個小錦袋,打開拿出一張赤紅的符紙,“這張符紙我現在才知道是用來遮掩我身上的魔氣的,符紙已經失效了。”

所有人包括秦弋都目瞪口呆吃驚不已,其他人還好,因為和刑義相處的時間不長,可是秦弋不一樣啊,他是刑義的師兄,居然連他都不知道!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魔氣?你別告訴我你是魔族!”秦弋不敢相信地向後踉蹌兩步,聲音有些顫抖。

羅竹生等人沒見過秦弋這般失態,也明白過來秦弋對此事並不知曉。沒想到他們的華衍師傅居然把刑義藏得這麼深。

“我現在才知道我是半魔族,是人類和魔族的孩子,我才知道為什麼師傅不讓我接觸魔族。不過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有可能就是赤未的孩子。”

刑義最後幾個字無疑的深水炸彈,濺起了千層浪,把眾人澆了個透心涼。

“那又怎麼樣?你難道還想自己一個人承受不成?”佟笑月最先反應過來,大聲質問刑義,“我們是同伴吧?就算你是半魔人也不能否認你流著人類的鮮血吧?”

“道不同不相為謀,從今以後,我們還是劃清界限為好。”刑義無視佟笑月自顧自地說。

“你在開什麼玩笑!刑義,就算你是半魔人就可以一走了之嗎?以為這樣做會很偉大嗎?你真是太可笑了,幾百年的兄弟情,你說不要就不要了?”秦弋瘋狂地抓過刑義的衣領,有些不知所措。

“總比和我待著強吧!你知道半魔人的下場嗎?人類不會放過我,魔族更不會放過我,跟我待在一起沒有任何好處!我不是說我有多偉大,我隻是想你們不受牽連罷了。”說到最後,刑義越來越無力。

他當然想留在大家的身邊,可是符紙已經失效,是個魔族都會說出他的身份,他在人類裏已經無法立足,他的存在就是個錯誤,是必須被消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