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年常青花令道:“好弟弟,將山名刻下來,讓後人知道,文成妹妹是從這裏進入吐蕃的。”李元霸揮錘砸落一塊平整巨石,哼聲抱起,筆直插入土中一大截,“八太子,該你出手了。”敖羽揮動擎天戟,寫下日月山三個剛勁有力的大楷字。
文成公主在轎中坐不住了,下得轎來,一遍又一遍撫摸日月山三個大字,一時間淚如泉湧,“這日就像家鄉的太陽,這月就像家鄉的月亮,要是本公主能將它們帶在身邊,一看到它們,就如同看見了家鄉的太陽、家鄉的月亮,那該多好!”
萬年常青花昂首望天,喊道:“這是文成妹妹的第二個心願,玉帝哥哥,你聽到了嗎?”“朕聽到了。”玉帝立身雲端,拋下一物,李元霸飛身將之接住,隻聽玉帝道:“此係用純金塑成的日月山模型,與真的日月山一模一樣。”
文成公主將它緊緊抱在懷裏,終忍不住哭出了聲,與此同時,玉帝、王母斂去身形,文成公主哭了一段時間,重新坐入轎中,沒人勸她不哭,因為人人內心都是沉甸甸、傷淒淒的,怕一開口人沒勸成,自己倒陪她哭了,豈非更讓文成公主傷心、難過!
條條江河奔大海,一條小河橫梗阻道,過了河,前麵是一望無際的草原,李元霸道:“從這裏開始,公主就要棄轎騎馬,和迎親的隊伍進入吐蕃,我們就不再往前送了,到此為止。”四大天王、李靖、赤腳大仙、惠岸尊者收了寶轎,立身雲端,敖羽則留下來陪伴亮亮。
文成公主回首再望,“公主姐姐,我離家鄉越來越遠,越來越遠,每走一天,距離家鄉就遠一天,我真的很舍不得,很難過。”萬年常青花唯一能安慰她的,就是問她:“公主姐姐能理解文成妹妹現在的心情,但公主姐姐沒法幫你,隻能助你將第三個心願變成現實,說吧,文成妹妹,你的第三個心願是什麼?”
文成公主輕手舀潑河水,悠悠地道:“在我的家鄉,我的家門口,有一條自東向西流的很小很小很小的小河,小到能從這頭跳到那頭,但我很喜歡它,公主姐姐,你能讓這條河倒流嗎,這樣一來,我就會感到自己又回到了家鄉,又回到了家門口,好像就在自己家裏一樣,也許就不會那麼傷心、難過了。”
萬年常青花道:“各路神聖聽令,助文成妹妹將此最後心願變成現實,天下江河皆東去,唯有此水向西流!”伴隨霹靂一聲巨響,此河立時掉頭逆流,卻更加勾起了文成公主思鄉之心,禁不住放聲慟哭,萬年常青花默默無言地抱著她,陪她一起傷心,卻不能陪她一起流淚。
“快接住我們!”半空中旋轉著掉下二人,李元霸一手一個輕輕鬆鬆將他們拎住,笑道:“姐夫,這次你又把誰害慘了?”葉玄道:“天底下有小舅子拎著姐夫問話的嗎?”李元霸趕緊放下二人,“現在可以說了吧!”“懶得理你。”葉玄領著那人來到二女跟前,“丫頭,我曆經千辛萬苦總算把半個鬆讚幹布給你帶來了。”“半個!”二女扭頭相探,幾乎同時出拳送給那人兩個黑眼圈,萬年常青花斥道:“他就是鬆讚幹布,吐蕃的讚普?”葉玄道:“如假包換!”萬年常青花再度確定,“你是吐蕃的讚普嗎?”
那人頻點其首,其聲嘎嘎鴨鳴,文成公主道:“這人不但奇醜無比,還是個啞巴!”葉玄忙道:“他會說話,隻是這一路上被我嚇得大呼小叫的嗓子給喊啞了。”萬年常青花道:“有這種可能。”文成公主卻道:“我才不信,他就是一個又醜又啞的殘廢。”
葉玄道:“我帶公主繞河飛上一個來回,公主就會堅信不疑了。”文成公主看看那人的下場,搖頭不已,“本公主不信,卻也不要和姐夫一起飛。”李元霸道:“公主還真別不信,姐夫的騰駕之術的確糟糕透頂,但他專摔別人,不摔自己,邪門得很。”敖羽也過來作證道:“要不是小聖的騰雲駕霧之術過於差勁,東海龍宮不會被毀,今天本太子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裏。”萬年常青花道:“早知如此,本公主就不會派天眼哥哥去辦這差事,是本公主疏忽了。”
眾口一詞,文成公主不得不由堅決不信改為猶豫不決,“你,真的是吐蕃讚普?”萬年常青花必須為她的用人不當負起應有的責任,“照妖鏡!”雲端裏馬上應聲丟下一物,仍由李元霸接住轉交,“姐姐,這裏沒有妖怪,你要照妖鏡做什麼?”萬年常青花持鏡在手,“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其實照妖鏡本名叫萬物歸真鏡,鏡中所映現的都是萬物的本來真實麵目,可以還原此人受傷前的真實長相。”隨手一照,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仔細再照,確定沒看錯,萬年常青花苦笑對葉玄道:“現在我才知道天眼哥哥的通天本事,好端端的一個人居然被你嚇成了啞巴,摔成了醜八怪,天眼哥哥的騰駕之術確實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以後單獨時,天眼哥哥千萬不要亂飛,我可不想你也變成這種模樣。”
文成公主好奇地往照妖鏡中一看,尖叫道:“他就是吐蕃的讚普,少年英雄的鬆讚幹布!”扭頭斥責那個醜八怪道:“但你不是,你是少年狗熊的鬆讚濕布,隻配給小孩當尿布。”“文成妹妹,不要厚此而薄彼,他們本就是同一個人,姐姐證明給你看。”萬年常青花左右兩手往外一攤,“仙丹,一人一粒,趕快拿來!”她要,敖亮亮、李元霸不敢不給。萬年常青花將仙丹融於水中,給那人洗臉,那人臉上所受的傷奇跡般瞬間痊愈,結殼成塊,幹枯脫落,剛才在照妖鏡裏才可以見得到的人,已活生生的站在了大家麵前,萬年常青花先聲奪人,“呔!哪裏來的妖怪,好弟弟、太子哥哥給本公主將此妖拿下!”
文成公主以身相護,“有本公主在,誰也別想亂來!”萬年常青花笑道:“妹妹,他隻不過是塊僅配給小孩當尿布的少年狗熊的鬆讚濕布,不是你的那個少年英雄的鬆讚幹布。”文成公主很後悔地道:“公主姐姐,是我弄錯了,他就是吐蕃的讚普鬆讚幹布,不是那個隻配給小孩當尿布的鬆讚濕布。”萬年常青花早就曉得天眼哥哥不會將人弄混淆,隻是興致來時,故意消遣文成公主,見她又悔又急的樣子,點到為止,上前挽住她的胳膊,“文成妹妹,我們姐妹二人到一邊說點悄悄話去。”
文成公主顯現很不放心的樣子,“公主姐姐,我很想聽話,可又不想中調虎離山之計,很難做出抉擇的。”萬年常青花拽了拽,未拽動,“文成妹妹不是虎,是鳳凰,公主姐姐若真要為難你的鬆讚濕布,文成妹妹自信能護得住嗎?”
文成公主道:“是鬆讚幹布。”特地回身過去將鬆讚幹布身上的衣服抖了抖,展示一番,“遍體上下都是幹的,不是那個給小孩用過的尿布,是幹的,因此是鬆讚幹布!”
萬年常青花二拽沒拽動,但她已認定鬆讚濕布其名,風吹不改,雷打不變,堅持到底,“文成妹妹若一意孤行,公主姐姐可是要用強了。”文成公主上望天兵天將,下看敖羽、混世力王,動搖中力圖堅持,“公主姐姐,你若承諾不為難鬆讚幹布,我就勉為其難請自己入甕,接受粉身碎骨的懲罰!”萬年常青花道:“沒你說的那麼嚴重,在你離開鬆讚濕布的這段時間裏,公主姐姐在未得到文成妹妹允許的前提下,不會動鬆讚濕布一根手指頭。”“公主姐姐,是鬆讚幹布,都說了多少回了,不是鬆讚濕布。”文成公主一再重申,並抗議地頻拋白眼,萬年常青花三度輕拽,這次文成公主被拽動了,二女來至河邊,相依並肩而坐,萬年常青花道:“為了文成妹妹將來不受欺負,公主姐姐認為有必要讓鬆讚濕布見識一下文成妹妹娘家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