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1 / 3)

天涼了些許,被汗水浸濕的衣服變得冰涼。我們無力地坐在宿舍裏,喝著礦泉水,啃著麵包。

太陽變成橘紅色,在西方緩緩地落下。南風通過門窗闖進了宿舍,在我們身上留下一絲舒坦。

當我們手中的麵包消失在口中,和礦泉水在胃裏融合後,我們並沒有得到滿足。沒有脂肪和蛋白質的輸入,沒有維生素的吸收,我們隻能靠著碳水化合物來給自己保持能量,並附帶一種飽腹感。

“哎~~”馬莎莎歎了口氣,站起身,靜靜地出了宿舍。

晨雨看了我一眼,說:“你跟著她吧,周俊輝說不能單獨行動的。”

我歎了口氣,點了點頭,跟了出去,在她身後大概三四米。隨著她的身影,我們走出了宿舍,來到白天燒平安香的地方。

那裏,可能是樹的原因,黃符還靜靜地躺著,而香基本上都燃完了,不過,還有兩柱立在那,還有不到一半。

馬莎莎走了過去,拿起其中一柱香下的黃符,眼淚突然就流了下來。

我走了過去,撿起另一張黃符,上麵有用朱紅寫的三個字,雖然很潦草,但是我還是認出來了——李覺峰。

於是,我知道了那張黃符上的名字,轉過頭看著馬莎莎。她就那樣撲了上來,緊緊地摟著我的脖子,頭伏在我的肩上,悶聲大哭起來。

我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隻能站在那,承受著她身體的重量,忍受著身體所散發的熱量,任由她哭泣。

她是那麼撕心裂肺,連我都能夠感覺到那種傷痛。她的眼淚混著汗水,從麵頰流淌到我的襯衣上,使得好不容易吹幹的襯衣又濕了一大片。

她的白色襯衣也被汗水浸濕,裏麵那白色的文胸和胸脯顯而易見。

我並不喜歡她,也知道這樣做對不起晨雨,可是,此時此刻,我沒辦法拒絕她,也沒辦法推開她。

太陽最終埋沒在西方,廖長的黑夜再次到來。天上依然隻有幾點黯淡的星光,隻是那半輪明月和學校按規律亮起的路燈,給這片黑暗帶來一絲亮光。

她也終於停止了哭泣,慢慢地抬起頭,用手擦去了自己的眼淚和汗水,緩慢地呼吸,來停止她不自主的抽泣。然後,她看著我,說:“謝謝你!”

“沒事。”

她好像完全變了性格,從原來地矯情小女子,變成了一個可憐的小女孩。“你能幫我完成最後一個心願嗎?”

我疑惑地看著她,汗水不斷地從額頭往下流淌,“你說,如果我做得到的話,我一定幫你。”

她拉住我地右手,說:“你一定能夠幫我。”說著,她拉著我朝教學樓方向走去。

一路上,她走得踉踉蹌蹌,讓我有一種她隨時隨地會倒下去的感覺。

我們進入一個教室,她摸開了講台上方的兩盞登,然後走到講台的前麵,放開了手,轉過身來麵對著我。

我的眼睛還在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從整齊的木質桌椅,到四麵關著的窗戶,然後再到黑板上方牆上的那句話“藝術是生活的最高境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美術係的理論教室。

“雖然我平時總是大大咧咧,和男生也沒什麼拘謹,估計學校裏也有許多我的負麵流言,你打心底也很討厭我。”

“沒有,怎麼會,隻不過是因為有晨雨的關係,所以我和女生都沒什麼交流。”

她用手擋住我的嘴,說:“那些都不重要,我想說的是,其實,到現在,我還是個處女,而且,我也隻和一個男人接過吻。”

我愣住了,“你想說什麼?”

她的手離開了,協同著另一隻手,將自己襯衣的口子一顆顆地解開,然後脫下了濕透的襯衣,放在了講台上,那白色的文胸和潔白的胴體就這樣不加遮掩地展現在我麵前。

我立馬轉過身,問:“你幹嘛?”

她從後麵抱住了我,整個上半身就那樣貼在我的背上,感覺上去軟綿綿的。我意識到,現在的她已經完全****著上身。

我拉開她的手,往前走了兩步,說:“你到底要幹嘛!”

“我隻不過想在死之前做一回真正的女人,難道你連這樣一個要求都不能滿足我嗎?”她走到了我的麵前,用雙手捧著我的臉,讓我沒辦法轉過頭,“我知道你愛她,但是,過了今晚,我就不會在了,這件事不會讓別人知道的。”

我可以選擇閉上眼睛,可是,我卻沒有那樣做。我盯著她那潔白是身子,咽了口口水。我發現,她原來在濃濃的脂粉下我印象中粗糙的皮膚,實際上是那麼的細膩。也許,她說的對,以前不過是我對她的偏見而已,真實的她,遠比我所相像的要純潔得多。

“為什麼是我?”

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我,說:“可能是因為晨雨吧!”她哽咽了,眼淚又落了下來,“其實我一開始也沒注意到,我發現自己是雙性戀,我喜歡晨雨,真的喜歡。我嫉妒你擁有了她,但是,她和你在一起很開心,對我來說,這就夠了。”

“這和這……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她一把抱住我,“把自己給自己愛的那個人的男人,我覺得值得了。”

“這算什麼?”我一把推開了她,轉身從講台上拿起她的文胸,走過去為她穿上。然後,拿來她的衣服遞給了她,走向門口。“把衣服穿上,我們回去吧!”

她捧著襯衣,背對著我,抽泣著說:“難道,你連我的遺願都不能完成嗎?”

“什麼叫遺願?誰說你會死了?”

“你們不是一直說要相信周俊輝那家夥的嗎?他不是說香燒不完就會死的嗎?”

“他說的是過不了今晚。如果把詛咒解除了,不就沒事了嗎?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說完,我走出了教室,靠在走廊的柱子上,抬起頭看著天空那半輪明月。

不知過了多久,她走出了教室,衣服已經穿好,眼淚也擦幹了。

我們穿行在黑暗中,彼此沉默不語。

當回到宿舍的時候,周俊輝和小四眼已經在宿舍等待。

我一進門,周俊輝就冷冷地問:“出了什麼事嗎?怎麼出去這麼久?”

我看了一樣馬莎莎,搖了搖頭,“沒事,陪她出去透透氣。”

他疑惑地看著我,說:“那就好!跟我走吧?”

“去哪?”

“繼續找那本日記。”

“那她們呢?”我看著宿舍裏的三個女生問。

周俊輝走到我身邊,說:“我讓許靜文陪她們,我們幾個去找,越塊找到越好!”

“好吧!”我應了一聲,跟著他走了。

說是半個學校,其實也隻有體育館,食堂和計算機房這幾個地方了。體育館最大,所以我和胡飛、馬雲浩、李覺峰四個人負責;周俊輝、孫強和錢浩海負責食堂;最小的機房,由劉小帥和陳奕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