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保護對方,那他的存在意義是什麼呢?
他可以為他生也可以為他死即使被漠視心意或者鄙夷排斥都無所謂,但是他決不能接受霖推開他作為一麵盾牌的權力,這可以算是,騎士僅有的任性了……
“不是,隻是我畢竟是現任的法則維護者,有著神賦予的不死屬性……所以……”
簪魂權杖已經因為過度使用而出現了條條裂紋,但是霖還是一邊斷斷續續的辯解一邊勉強撐起一個結界,能拖一時拖一時。他何嚐不知道這種謊言一戳就破?但是……
亞曆士寧願犧牲一切也要他平安,其實……反之又何嚐不是?
“總之,你先想辦法離開,我們總歸能夠再見麵的…………我實在不希望看著你繼續為我受傷了……我的心也是會疼的啊!”
是哪個無病呻吟的貴族詩人讚美浴血的戰士最為美麗了?
看著這樣的亞曆士他隻覺得痛心。
別扭的人總是到了這種時刻才會表露一點心跡,但對於霖動之以情的告白亞曆士卻沒有一點喜悅,反而怒氣衝天,這種怒火恐怕要等霖能夠理所當然拖著他一起送死那天才會真正熄滅。
“閉嘴!”
顧不上禮數的爆喝,他將對方的頭用力按進懷裏,即阻止了那迷人卻總喜歡吐出他不想聽的話語的嘴也擋住了那雙明亮透明的眼眸——接下來的一幕,是亞曆士絕不想給霖看見的,即使真相以後再也不能隱瞞,至少不要將那那醜陋的形象留在對方心中……
被抵在騎士結實的胸膛前的霖還來不及感到惱火和羞澀,就聽見亞曆士口中念誦起一種聽不懂的語言,伴隨著這未知的咒文那種足以和神域抗衡的黑暗力量漸漸壯大起來,不再僅僅是環繞魔槍上的火焰——
如果這個時候霖能夠抬頭,他就會發現亞曆士那灰暗的肌膚上漸漸爬滿了青紫色的花紋,緊實的筋肉也開始赳結隆起。瞳中的血紅色慢慢的淹沒了整個眼白,讓那張俊朗麵容因此顯現出一種邪佞的詭異魅力。
口中的獠牙伸長,手指也逐漸化成銳利的爪子,這樣難看的樣子是絕對不能親吻撫mo他的霖的……喚醒靈魂中那來自深淵的力量後,男人露出惡魔般嗜血的微笑——不,應該說他現在就是惡魔!
那僅僅在神魔之戰前殘留的一些書籍中記載的,可以與諸神匹敵的高階魔神的姿態!
魔化還在繼續,但是就憑現在的力量對付區區一個借助戰神領域的瘋子也足夠了,亞曆士獰笑著高高揚起了手,掌心一顆閃動著紫色雷光的黑球驟然出現。
真的要使用這力量嗎?
用了就不能再回頭了哦!
再也不能回到夥伴們身邊去了,再也不能接近你的殿下的靈魂了哦!!
將毀滅性的一擊揮出前的瞬間,亞曆士腦海裏閃過在地獄深遠裏解開他血脈中秘密封印的男人充滿惡意的提醒,那個時候可以完全不在乎話中的深意,可是現在呢……他僅有的未魔化的右臂能清晰感受到懷中人軀體的柔軟,那微微被汗水浸濕的銀灰色長發和掙動的纖細四肢都讓他心悸。
以後……他能用現在這副醜陋的模樣去麵對霖嗎?
等到背後黑色的骨翼生長出來,他就將成為一個撤底的魔族,和混血的卡得拉不同的,生著獠牙和犄角的凶殘醜惡的魔神……那個時候,就隻能遠遠的看著懷裏這個人了吧!
值得嗎?
能保護好他,也就值得了吧!
咬著牙下了決斷的亞曆士催動起身體內部的黑暗能量衝擊最後一道封印,手中的毀滅雷火瞬間漲大,務求隻憑一擊就將整個領域撤底擊碎——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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