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玉張著嘴,難以言語,仿若在這一瞬間才感受到了父親的蒼老,原來自己真的錯過了太多事,卻是為了那份遙不可及,可能隻是黃粱一夢的感情。
眼角微微濕漉,卻還是大丈夫壓抑著淚珠,父親老了,終有一天,離開自己,以後的報恩難道卻是守著陵墓?
殿玉低著頭,舒緩著情緒,隨後才抬起頭,“父親,我會放下,以前隻是年少輕狂,不明事理,但是我再也不會!”
老者搖了搖頭,看著殿玉,“為父不逼你,我能管得了你現在,但是終有一天,我隨著你母親走了,你還是得自己拿主意,殿玉你自己好自為之!恩人和應姑娘今天就要離去了,領著他們去集市,幫著挑選些好馬,記得送送他們,他們為了你的事可是費了番心思。”老者語畢,將滿地的鞭炮碎末掃進畚箕,拿著畚箕便離開了。
殿玉呆愣著,看著父親佝僂的身子,漸漸遠離出自己的視線,子欲養而親不待?是不是人生最大的悲哀。
“酒醒了!”
殿玉聞聲轉頭,看見身後的濉溪。
“喝醉之後,感覺著飛入雲端,輕飄飄的沒什麼煩惱,但醒來之後,才感覺著身子的疲倦,內心愈發顯得煩躁,原來是真的是不適合喝酒!”
“小酒怡情,大酒傷身,適量的喝著些酒也不是不可以!”濉溪緩緩而言,卻又是轉移了話題,“今天可是有集市?”
“是的,算著日子,你與應姑娘今天是要走了,那麼趕嗎,不打算喝我與湘涬的喜酒?”
濉溪眼神裏閃過稍縱即逝的詫異,但依舊是雲淡風輕,什麼也不在意,“這次是真的?若是真心,那麼下次補上也未必不可!”濉溪頓了頓,繼續著,“你既然許下了承諾,那麼便需要親自實踐,若是真的想與湘涬成親,那麼就不該想著雁滄!”
殿玉緩緩開口,“既然我以開口,那麼我便會這麼做,也許現在還對雁滄有著難以言棄的感情,但是,誰知道,日後會怎麼樣?她恐怕早已忘記了我,而我也會嚐試著把她遺忘,她對於我將不在是我愛情的全部。”
“如果是這樣,那麼最好不過。”濉溪撇過頭,看著遠處。應靈落知道了,那麼她會是很高興的!
“父親說得沒錯,你們倆之間又是有了什麼矛盾,難道是因為我?”
濉溪搖了搖頭,卻是不再言語。
“說明白了,其實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的,若是不講明白,便是會漸漸的產生疏離!”
濉溪望著天,就在殿玉以為濉溪不打算開口的時候,濉溪緩緩啟口,“這話應靈落說過,但是真正實行起來卻真的很難做到!現在也許她不需要知道什麼,她現在無時無刻不想馬上飛奔去北方!”
殿玉嘴角微勾,抿著淡淡的笑容。原來,我們這些人全部是感情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