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不要到處亂跑,小心傷到胎兒哦。”公車站牌前,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仿若老婆婆般跟在一個孕婦後嘮叼,身旁看的人都抿嘴偷笑,也有人為這名孕婦的命好而感歎。
“看人家老公對她多好,你呢?”另一個孕婦不滿的怪她丈夫。
“哪兒有男人像女人一樣,一點兒男人味兒都沒有。”孕婦的丈夫斜倪他們一眼說。
“他沒有男人味?他可是澳星有限公司的總經理耶,難道比你還差嗎?”孕婦氣得掉頭就走,她老公急忙追上去哄。
大夥笑了笑,目光重新回到像家庭婦男的年輕人身上,看不出來他如此年紀就當了總經理,不可思議呀!
上官影姿充分的享受了這些羨慕的眼光,她挑了挑眉,故意問,“你說,是我命好呢找了個好老公呢,還是你命好找了個好老婆?”
“當然是我命好啦,嗬嗬——。”楚牧非一把擁住愛妻,露出個甜蜜的笑容來。
突然,上官影姿的臉扭曲成一團,尖叫著,“好痛啊——怎麼突然這麼痛?是不是要生了啊?”
“什麼?不會吧,說了開車出來買東西,你非要散步,現在可怎麼辦?”一頭莫展的楚牧非表情十分痛苦,幸虧旁邊的人提醒他,“快攔計程車去醫院啊,晚了會流產的。”
“對對對,謝謝你們啊。”顧不得去扶愛妻,他一個箭步衝上公路,不怕死的攔在計程車麵前,嚇得司機臉色蒼白,不滿的叫,“你是不是不要命啊,橫著衝出來。”
“顧不了那麼多,我老婆要生了嘛,快快!”急忙回頭去扶靠在站牌前不停喘氣的上官影姿,他的心比要生的孕婦更亂。
路上,上官影姿不停的尖叫,楚牧非則不停的擦汗,緊張的快要暈眩。
“老公,如果——如果我難產死了的話,你——你會不會再娶啊?”雖然是生死關頭,上官影姿依然沒有忘記將老公一軍,楚牧非艱難的吞了口口水,正在猶豫怎麼回答時,手臂上立即一陣刺痛,直鑽心底,痛得他也跟著大叫。垂頭去看,原來是上官影姿咬住他手臂上的肉了,那能夠殺死人的目光分明就不給他選擇的機會嘛。
苦笑一下,他隻好回答,“當然不會了,我這輩子隻愛你一個老婆嘛。”
“你要是說話不算話的話,我——我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要纏著你。”咬牙切齒的說完這句話,上官影姿終於又抵不住一陣陣的痛楚,鬼哭狼嚎起來。
“好了好了,到了,到醫院了。”仿佛解脫了一般,楚牧非抱起老婆沉重的軀體便跑,司機探出頭喊,“還沒給錢呢。”他一愣,正想回頭付錢時,便看見他的大舅子從醫院裏奔出來,急忙說,“大哥,快幫我付一下錢,影姿要生了。”
“啊?”上官月祖本來是給老婆買冰水喝,聽到這話隻好折回來付錢,又顧不得照顧因闌尾炎開刀而住院的喬艾馨,急忙跟在妹夫後麵往急診室狂奔。
“醫生,快!快點,我老婆要生了。”雖然手臂已經抱得麻木了,雙腿也因為衝上樓梯而瑟瑟發抖,楚牧非依然是堅持著將上官影姿送上急診病床,想要跟著病床跑幾步,卻因為四肢無力而摔在地上,樣子狼狽不堪。
緊跟而來的上官月祖連忙扶起他,緊張的問,“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沒事。”楚牧非顧不得去拍西服上的塵土,追著病床來到急診室門口,緊握住上官影姿的手說,“老婆,你一定要堅持,不要有事哦,否則我永遠不會原諒你的。”
蒼白如紙的臉上綻出個微笑來,上官影姿虛弱的指了指他手臂上的牙印說,“如果我有什麼不測,記住你剛才說的話。”
楚牧非一窒,病床已經推進急診室,鐵門被重重關上,阻隔了所有聲源。
“幹嘛發呆?生孩子嘛,不要緊的,現在醫學倡明,怎麼會有事?”上官月祖拍他的肩以示安慰,卻沒看見他的臉比苦瓜更苦。
時鍾越走越快,眨眼間便過了四個多小時,楚牧非不停的走來走去,焦慮的神情顯示著他內心的不安與憐惜。
“拜托你,不要走來走去好不好嘛?我的頭都繞暈了。”上官月祖故意瞪了他一眼,將買來的可樂遞給他一瓶說,“喝點水,壓壓驚,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