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卻忍不住哭出聲，淚水奪眶而出：“真的，今天早上發現它一動不動，已經沒氣了……”
許海言的手猛地鬆開，整個人像被抽去了力氣，癱坐在沙發上。他的腦海裏，瞬間浮現出狗狗的模樣：那一身柔軟的毛，每次回家時歡快搖著的尾巴，還有它濕漉漉的鼻子和亮晶晶的眼睛。
“怎麼會……前幾天我走的時候，它還活蹦亂跳的，還追著我車跑了好遠……”許海言聲音哽咽，眼眶迅速泛紅，淚水不受控製地湧了出來。
母親輕輕拍著他的背，試圖安慰，可自己也泣不成聲：“我知道你和它感情深，它這一走，我心裏也空落落的。這些年，它就像家裏的一份子。”
許海言想起小時候，在路邊把狗狗抱回家的場景，那時它還那麼小，弱不禁風，在他懷裏瑟瑟發抖。這些年，狗狗陪他度過無數個日夜，開心時和他一起玩耍，難過時默默趴在他腳邊。
“都怪我，最近忙著排練，都沒好好陪它……”許海言滿心自責，淚水止不住地流。
母親把他摟進懷裏，像小時候那樣輕輕撫摸他的頭：“這不是你的錯，生老病死，誰也躲不過。它在咱家的日子，過得很開心，它肯定也舍不得你。”
許海言靠在母親肩頭，放聲大哭，把滿心的悲痛都哭了出來。在這個午後，家中彌漫著無盡的哀傷，他知道，自己生命裏一個重要的夥伴，永遠地離開了 。
第二天，許海言頂著紅腫的眼睛來到學校。蘇然看著他憔悴的模樣，心裏滿是心疼。排練時，許海言根本沒法集中精力，一開口，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
“要不，咱換首歌吧。”蘇然小聲提議，“就用這首歌紀念它，把心裏的念想都唱出來。”
許海言抬起頭，猶豫了一下，重重地點點頭。兩人開始重新選歌，直到許海言偶然聽到《土坡上的狗尾巴草》，熟悉的旋律、真摯的歌詞，句句都像在講他和狗狗的故事。他眼睛一亮，對蘇然說：“就它了！”
於是，他們決定換成這首歌。新的挑戰接踵而至，時間緊迫，要重新熟悉旋律、調整唱法。但兩人沒絲毫退縮，利用一切課餘時間排練。許海言把對狗狗的思念全融進歌聲裏，每一個音符都飽含深情；蘇然則全力配合，用自己的嗓音為他的歌聲添彩，還時不時開個玩笑，逗許海言開心。
隨著演出日期一天天逼近，校園裏的氛圍愈發濃烈。每個班級都在緊鑼密鼓地籌備節目，舞蹈室裏，同學們一遍又一遍排練舞蹈動作，汗水濕透了衣衫；聲樂教室裏，悠揚的歌聲此起彼伏，有人為了一個高音反複練習；話劇社的成員們在操場的角落對台詞，沉浸在角色中。學校還組織了多次彩排，老師們認真地指導每個節目，從舞台走位到服裝道具，事無巨細。
文藝彙演的前一天，校園廣播裏播放著往年彙演的片段，勾起同學們滿滿的期待。許海言和蘇然在宿舍裏，再次仔細檢查了演出服裝和道具，互相打氣。
“明天就看咱倆的了！”蘇然用力拍了下許海言的肩膀，“放輕鬆，當是平常排練，肯定沒問題！要是緊張，你就想咱倆馬上要去吃烤串了。”
許海言深吸一口氣，露出個堅定的笑容：“那必須的！烤串可等著我呢。”
終於，文藝彙演的日子在翹首以盼中來臨。
後台熱鬧得像炸開了鍋，工作人員們腳步匆匆，抱著各種道具和服裝，嘴裏不停地喊著指揮現場秩序。同學們有的在緊張地化妝，眼睛緊緊盯著鏡子，手中的化妝刷微微顫抖；有的在反複練習動作，嘴裏念念有詞，試圖把每一個細節都做到完美。
許海言和蘇然站在化妝間的鏡子前，鏡子裏映出他們略顯緊張的麵容。許海言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安，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我緊張得不行，心都快蹦到嗓子眼了。”許海言的聲音微微發顫，帶著難以掩飾的緊張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