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是非顛倒,善惡不分的世界。充滿著YouHuo、悲慘、心痛、無奈。
隻要你還活著,就身處其中,無時無刻不受著煎熬。
“縱心非沉醉,孤獨自相敬;若憶紅塵事,無淚慘淒清。”所謂英雄氣短,兒女情長,試問天下又有誰能真正放的下。
唐詩人高適的一首詩寫盡關外大漠的淒涼慘淡:“策馬自沙漠,長驅登塞垣。邊城何蕭條,白日黃雲昏。”
秦風在關外整整待夠了三年,也可說是浪費了寶貴的三年,大好的青春對於一個年輕人來說是多麼的重要,與他年紀相仿的好友,現在估計都已經成家立業,功成名就,受著人們的羨慕與敬愛,最起碼也會過著舒適的日子。
可是秦風,卻是像一個棄嬰,長大後被拋棄在大漠的孤兒,這三年中不能選擇自己的人生道路,就這樣慢慢的等,慢慢的熬,隻有坐過大獄人才知道等是什麼滋味,等著等著人的心會老,等也簡單,但是要在等待中生存就很難了,生存是為了等,等也是為了以後更好的生存,求生的YuWang讓他經受住一次次命運的折磨摧殘,現在的他變的剛毅冷峻,二十三的他有種同齡人沒有的穩健和成熟。
三年的關外艱苦生涯,風餐露宿,乞討挨餓,為了活著而劫富濟貧,甚至淪為刺客殺手。這樣不僅可以使自己活下去,還可以救濟瀕臨死亡的貧苦人,這也許也是一個為自己開脫的借口,因為有些時候要真正活下去,也並不是那麼容易。這種環境使得秦風飽經風霜,深深體會到人世間的溫情冷暖。
在廣闊的大漠之中行走了半月有餘,才踏入中原邊境,花草樹木漸多,風也溫順起來,仿佛便可聞到生命重生的氣息。暖和的風還會吹暖秦風冰冷的心嗎?
這個江湖有兩種人,一種是幸運的,一種是不幸的。秦風屬於後者。從一個錦衣玉食的偏偏公子變成受盡世間疾苦的浪子,真是天堂地獄,更換無常。而他能硬撐活著,一味求生,是出去於人性原始的YuWang,還是什麼,就不得而知,隻知道自己就是要這樣的活著。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暗的像秦風的心情,輕風吹散了無數枯葉,也吹起了秦風的長發,他那清瘦的臉上有雙大而無神的眼睛,空洞的眼神顯露出無限的漠視與惆悵,每一個看過他眼睛的人都會被深深的吸引和感染,他的眼神隱藏著一件件的往事,讓人覺得更加的神秘動人。
座下的瘦馬邁著輕快的步伐,他白色的衣訣隨風揚起,露出了係在馬鞍上的利劍,他的劍細而長——馬是匹好馬,劍是把好劍!
他雙腿輕磕馬背,馬兒揚起前蹄長嘶一聲,像閃電一般飛奔起來,落日的黃昏,秦風放馬揚鞭在林中疾馳,卷起枯葉起舞。秦風的心情也好像好了許多,他肆意的長嘯,來發泄自己心中的鬱悶。
馬在疾馳中,嘶鳴一聲,驟然止步。秦風先是一驚,然後本能的躍下馬來,以他多年的經驗,隱約感到有殺氣逼來。
秦風手緊緊的握著劍把,屏住呼吸,用眼睛餘光四處探視。
窄窄的林間小道頓時靜了下來,隻能聽到蟋蟲的鳴叫,秦風一手抓住馬韁繩,想緩緩前行,可是小赤兔就像釘在地上,不肯挪動一步。
秦風也感異常,下馬移步,隻覺腳下一空,栽到下去,秦風手一拽馬韁繩,輕身一躍,又重新飛身躍上馬背。
秦風驚魂已定,細看下,原來前方有一個被虛草掩蓋的很深的落馬坑,在黑夜中很難被發覺,多虧坐騎小赤兔是匹良駒,早有察覺,否則連人帶馬正中陷阱,想起後怕。
這時有十幾條黑影從四周向秦風摸過來。黑影見落馬坑沒有成功,就悄聲埋怨剛才做的不夠真實可信,隻聽其中一個低聲道:“大哥,怎麼辦?比我們預算的要早,二哥和四弟還未趕到……”
那位大哥噓了聲,隨後帶領黑影包抄過來,各個持刀劍相對,帶頭大哥細細打量秦風,見秦風氣度不凡,有種浩然正氣,有些遲疑,隨後道:“你可是琴楓。”
秦風點頭。十幾條大漢都怒目圓睜,惡狠狠的看著秦風。
“看你人模狗樣,竟也會幹下這等遭天譴的惡行,真是人不可貌相,雖你武藝高強,我們也不會怕了你。還是乖乖的交出人來,我們也不予追究,或有什麼條件,隻要在下力所能及,必定全力以赴。”
秦風道:“這位大哥,請問尊姓大名,你們可能是認錯人了,我才剛剛踏入中原。”
其中一個瘦小賊眼的道:“大哥,讓咋們宰了這小子得了。”手持一對大大的板斧,看起來很不相稱。
秦風正然道:“板斧大哥,我覺得還是先搞清狀況好點,不然我做個冤枉鬼,死也不知道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