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幾次三番都被那錦衣大漢發力鎮壓了下去,如是十數次,給殷彪打配合的教眾已然換了幾波了,可能夠同時作戰的總人數始終沒有突破過六個。
不但如此,不論是站著的還是躺著的,一旦有人試圖逃離現場,那錦衣大漢必定會第一時間發覺,然後施展出雷霆手段把那人再次幹翻!
而且逃跑的人往往受傷最重,輕則傷筋斷骨,最重的一個已經吐血吐出內髒碎塊兒來了!
這般僵持了小半個時辰,殷彪已經累得狗一般直吐舌頭了,可局麵卻絲毫不見好轉!
這樣下去可不行,得想辦法叫幫手啊!
可是,脫不開身呀!麻煩呐!
這丫的是哪兒來的高手,居然這麼彪悍,比起我們堂主來,大概也不差了吧?
就在殷彪這麼一分心的功夫,對麵的那名錦衣大漢手中鋼刀忽然寒芒暴漲,氣勢陡然盛了三分!
不好!
意識到不妙,可還沒等殷彪身體上有所反應呢,那錦衣大漢的鋼刀已然劃過一道寒光斫中殷彪的頸項。
仿佛被人敲了一悶棍似的,殷彪隻覺得劇痛傳來,頸椎一陣酥麻,旋即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原來,死就是這種感覺啊!
不知怎地,殷彪一點兒也不覺得痛苦,沒感到恐懼,倒仿佛大德高僧一般,心中無悲無喜、無念無欲。
不知過了多久,刺骨的涼意自臉上傳來,刺激得殷彪激靈靈打了個冷顫,旋即恢複了知覺。
“呃,這就是地府麼?”
絲絲涼意自身下傳來,殷彪下意識地開口道。
一麵說著,殷彪一麵抬頭,待到殷彪看清了來人後,不由得愣在了當場。
來人殷彪認識,確切地說,是天鷹教所有的教眾都認識,因為,那人是天鷹教內三堂之一的紫薇堂堂主!
“殷,殷,殷堂主,您怎麼也死了?”
“啪!”回答殷彪的,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狗一樣的東西,也敢咒老娘我死!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來人呐,給我拖下去,剁碎了喂狗!”
先是一陣發懵,等聽到剁了喂狗這幾個字後,殷彪迅即回神,連忙轉身磕頭如搗蒜,口中不迭聲地討饒道,“殷堂主饒命!殷堂主饒命!小的該死!小的該死!請殷堂主萬萬恕罪啊!”
可惜,那位殷堂主顯然不吃這一套,再次向後一揮手,就要命人把殷彪給拖出去!
生死關頭,殷彪忽覺腦海之中靈光一現,頓時七竅皆通,連忙轉口道,“殷堂主,小的有事關天鷹教生死存亡的大事要稟報!”
“拖下去!”似乎看穿了殷彪的小算盤,殷堂主很是不屑地撇了撇嘴冷聲道。
幾名侍衛聞言,當即便架胳膊的架胳膊,扯腿的扯腿,就打算把殷彪拉下去處理掉。
這下殷彪可真急了,殷彪可是知道,以紫薇堂主那凶殘狠辣的個性,殺個自己這樣的小魚小蝦,那是絕對比喝口涼水還輕鬆無鴨梨。
命懸一線之際,殷彪終於爆發出了百分之二百五十的力氣,猛一發力掙脫了幾名侍衛的拉扯,殷彪左手叉腰,右手指天,聲嘶力竭地疾聲高呼道,“武林至尊,寶刀屠龍!”
這一出頓時震住了在場所有的人,半晌,方才有人小聲嘀咕出來道,“好黑的鳥!”
與此同時,那位殷堂主也終於回神,俏臉緋紅,連忙以手遮眼,恨聲道,“拉下去,閹了他!”
胯下傳來涼颼颼的感覺,殷彪終於意識到不妙。
連忙低頭觀瞧,殷彪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身上已經隻剩下一塊兜襠布,而這一小塊布,也因為剛剛自己太過激動,動作過大,掉落在地。於是,一隻漆黑的小鳥終於衝破所有的束縛,當眾露出了猙獰的麵孔,在料峭寒風中招展昂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