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女媧的故事(2 / 2)

也許你要問我,你說女媧,就是女蛙,可是為什麼我們聽到的女媧,並不是蛙,而是蛇呢?女蛙,是怎麼變成“女蛇”的?根據考古發現,女蛙的時間,遠比女蛇的時間要早得多,很顯然,女蛇在後,女蛙在前。那麼,是誰把女蛙,變成了女蛇?這就要看看,到底是誰,從這之中獲利?

其實仰韶文化距今最久7000年,而我們知道,母係氏族社會,產生於舊石器時代晚期,距今至少一萬年。這兩者之間,如果強行要聯係起來,恐怕有些牽強。我把女媧說成“女蛙”,頂多算是一種合理想象,仰韶文化或許沒有“女蛙”,但是在更早的時代,的確是有女蛙這樣的人物。

隨著時間的推移,人類的武器也開始進步了,從“舊石器時代”開始變為“新石器時代”,這個時候,人類的工具、生活方式、文明都開始大大進步,原本的“人就是第一生產力”的觀念,已經開始衰退一些,不再有以前的無上崇高地位。

男女的生理有著差異,就使得在那個時代,男女能夠從事的活動是有著不同的,男性能夠幹大量的體力活,打獵、捕魚、墾荒、種植、戰鬥。男人的身體素質,就決定了他們使用新石器工具時,能夠做的貢獻,比女性更大。因此,男人們成了掌握那個時代生產力的一個群體。人是第一生產力的觀點,變成了男人才是第一生產力。

男人們不再滿足於現狀,於是,他們開始“密謀”——這是一次叛亂,一次奪權。掌握了時代力量的他們,把女性趕下了神壇,自己披上了黃袍,坐上了寶座。父係氏族社會開始了。

隨著父係氏族的發展,男女身份地位的差距就越來越懸殊,從三皇、五帝、夏、商、周……一路下來,男人的地位一直不斷在提高,女性的地位則不斷的被貶低。男人加在女性身上的桎梏越來越多,其中意味,是很難一兩句話說得盡的。

但是至少,我可以說其中有一種心理:像是政變者對舊王朝死灰複燃的懼怕,這種心理似乎在男性身上打下了深刻的烙印,在今天還有深刻的影響,一些男人看不得女性拋頭露麵,把女性當成自己的私有財產。

所以,在時代的發展中,女蛙不能再存在。但是,那個時代的男人,總算沒有做絕,他們還是對“女蛙”們養育了人類的功勞做了紀念,她們變成了“女媧”,也變了樣。從蛙變成了蛇,從獨一無二的創世女神,變成了伏羲的妻子、妹妹。我們看仰韶文化,那已經是父係氏族時代了,但是他們還是保留了女蛙的圖騰,顯然,那個時候的政變,還不徹底。又或許說,這個政變並不是一蹴即成的,是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

我們如果稱女媧為“女蛙”,那麼我們也可以稱那第一批從女性手上“篡位奪權”的男人,為伏羲。有趣的是,史料記載,傳說中,伏羲就是創立了婚姻製度的人,規定女性隻能嫁給一個男人,這不正是他“篡位”的證據麼?這也是為什麼,後來的三國時期會出現“盤古”的原因——他們要把這個男性擺在女媧的前麵,讓他成為第一個創世之神。

而我們甚至可以看到,中華神話中的女神們,僅僅存在於漢朝以前,女蛙、西王母、嫦娥、精衛,都是那個時期的代表,後來的中華,女性出現在神話中,不是女鬼,就是狐仙,再也不像女媧那樣獨自麵對天崩地裂、嫦娥那樣拋棄男人而去、精衛那樣不畏驚濤駭浪,女妖們不是要吃人,就是要找男人。不過還有一位例外,觀音菩薩,但是她的曆程,卻也是此時無法講述的複雜,觀音是和女媧不一樣的,觀音是由“非男非女”的性別、“男性”的外貌,變成了慈愛的女性的麵目,可觀音的變化卻也和女媧有一定的聯係,或許,這是人類心中,遠古時期留下的女性印象,溫柔,美麗,慈祥,給人以安慰。而且,女性與佛像的關係,卻又涉及到了另外一位偉大的女性,卻不是這裏可以展開的了。

神話是傳奇的,是有文化積澱的,內中,也有時代的影子。神話總是在某種程度上,反應了當時世界的麵貌。人們總是把那個時代中人的關係,滲透進了神話中,這也是中國宗教神話中“天庭”誕生的原因,天庭就是天上的皇權,與地上的皇權遙相輝映。

比如我們熟知的《西遊記》,實際上便是把儒、釋、道三家綜合在一起的產物,這也反映了吳承恩時代三教合流的思想,吳承恩在原著中,並沒有任何貶低此教抬高他教的意思,他很公平。

所以,看神話,或者寫神話,一定要注意其中的文化積澱,而不要信口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