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中國古代主要哲學思想(1)(1 / 3)

“哲學”一詞的由來

在我國古籍中,“哲”作聰明、賢明、智慧釋;“學”當學問解,沒有“哲學”一詞。“哲學”一詞是近代從日本流傳過來的。

德國古典哲學家黑格爾曾說過,第一個用“哲學”這個名詞的是古希臘哲學家畢達哥拉斯。這個希臘名詞由兩個字組成——“愛”(音譯為菲羅)和“智”(音譯為索菲亞),合起來即是“愛智”。這就是“哲學”的原始意義。這個詞轉借到英語、俄語、德語等語言中,都音譯為“菲羅索菲”。

日本明治維新時期著名哲學家西周,根據漢字的意義將“哲”和“學”

拚成“哲學”一詞。

19世紀末至20世紀初,隨著新學的興起,“哲學”一詞開始在我國書報雜誌中使用,並且很快取代了“玄學”、“形而上學”等不準確的名詞,成為通用術語。“哲學”即使人聰慧之學。

“言不盡意”的語言哲學

在中國古代對語言問題的探討中,名、實、言、象、意、道是幾個非常重要的概念,其中名指名稱、概念,實指事實存在。魏晉之前,名、實的關係問題更為人們關注。到了魏晉,這個問題演化為言意之辯。在言意之辯上,有兩種互相對立的觀點,即“言盡意”與“言不盡意”。“言不盡意”的思想可以追溯至老莊對名、實的討論。老子否認名稱、概念能正確反映實在,認為可以命名的名,不是真正的名,可以言說的道,不是真正的道。莊子也認為名是從屬於實,由實派生的,不能完全合乎實。《周易》最早提出言象意道的關係。它認為。人們對卦爻的解釋(言)不能窮盡人們對世界本質的認識(意),所以要立卦象(用來仿效事物的具體象征,它不同於一般的具象,而是一種特殊的類概念),用象來表明聖人之意。後來。言象意道的含義發展得更具有一般性:道象體現的是世界的本質、規律,意是對這種本質、規律的認識,言是對這種認識的表達。《周易》雖提出言不盡意,但又認為聖人可以立象以盡意,言象仍是把握意、道的惟一工具。

魏晉時期的王弼等人,則從唯心主義的認識論出發,認為聖人智慧自備,認識就等於反省,道、意是可以脫離言象而獨立自存的東西。象的主要作用是出意,言的主要作用是明象,但它們卻不一定是必不可少的東西,隻不過如同捕魚的簦、捉兔子的工具而已,一旦達到目的,就可將之舍棄。我們用馬(象)來解釋乾的“健”之意。用牛(象)來解釋“坤”的“順”之意,但如果真正掌握乾坤的原理,就可觸類旁通,何必“坤乃為牛,乾乃為馬”?同一時期的荀粲則比王弼更走極端,他認為意在言象之外,不能借言象以道意,把意與言象完全割裂開來,使交流思想、表達思想成為不可能的事。王弼、荀粲等一些主張言不盡意的學者,具體揭示了名、言、概念把握世界統一原理的困難。他們指出,事物深處的精微之理,非語言文字所能表達,也非象所能模擬。因為名言概念用於指稱事物,就應當與事物性質有一一對應的關係,這也就是把對象分解開來,使之成為片麵的東西,而道是混成之物,一經分析,就不是原來的道了,如我們稱本體為道、玄、深、大、微、遠,這都是對道的分別描述,不能盡其極;另一方麵,名、言是用來指稱對象的,麵對象是運動變化的,名言則相對靜止,所以它不能完全把握道。

針對言不盡意說,西晉哲學家歐陽建寫了《言盡意論》,認為意總是要靠言來表達,名言確實要把事物固定下來、分割開來加以把握,但隨著事物的發展變化,名言也會隨之變遷,就像形與影一樣,仍是一一對應的關係。

歐陽建的言盡意論雖對言不盡意論有一定的糾偏作用,但他的觀點更多地帶有形式邏輯的色彩,沒有深刻揭示出名言與事物運動之間的辯證矛盾;而言不盡意論因其揭示了邏輯思維的矛盾(雖未解決),成為後來學者們進一步探討研究的對象,因而在中國思想史上影響更為深遠。它不僅是一個重要的哲學命題,而且對中國美學思想也極有影響。

《禮運》和“大同”理想

古代農業社會的“大同”理想是儒家人文精神的最高體現,曆代儒家主張“仁愛”、“濟世”的理想情操,無不以此為歸宿。但是,在中國漫長的封建社會中,“大同”理想最終融入傳統社會的政治文化結構之中,本質上適應了封建社會的宗法等級製度和皇權統治思想的整合需要。孔子麵對春秋時期諸侯紛爭的現實狀況,出於強烈的社會責任感和道德使命感,一麵譴責諸侯之爭,一麵疾呼恢複周禮,這就是後來儒家向往的“大同社會”的緣起。

孔子依“天下為公”的最高理想,把和平美好的社會模式寄托於遠古,寄托於一個王道禮治的社會。“禮運大同”一說即由此來。先秦典籍《禮記》中有《禮運篇》,對孔子主張的大同社會作了典型的描繪。其中又提出了“天下,為家”的“小康”之治,強調這是進入“大同”社會的初級階段。這就是中國古代“大同小康”社會理想的來源。從《禮記·禮運》的記載看,儒家“大同”理想的核心是“天下為公”。在這個社會中,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教,孤寡廢疾者皆有所養,“貨惡其棄於地也,不必藏於己;力惡其不出於身也,不必為己”。總之,人人都有高尚的道德情操,人人都能互助互愛。這與古希臘柏拉圖在《理想國》中所描繪的社會有很大的共性,都是一種泛道德主義的理想政治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