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屠被她無助的眼神看得有點心虛,連忙把頭轉了過去,然後覺得不妥,自己又沒幹什麼虧心事,幹嘛要這麼害怕。於是又轉回頭看著桔梗,隻是無論如何看起來都像是底氣不足的樣子。
“你……你別誤會,昨天你生了很重的病,我幫你治療了一番,最後給你洗了個澡。”藍屠死撐著不低頭,“我一開始又不知道,你也沒告訴我你是女……”
說了一半,藍屠便無法再說下去,桔梗那雙直透心靈的眼眸讓他感到很是慚愧,似乎在她的麵前,一切謊言與掩飾都是罪惡。沉默了一會,藍屠走上前,抓住了桔梗有些躲閃的手,直視著桔梗的眼睛,真誠的說:“相信我,我絕對沒對你動手動腳,這一切都隻是個誤會……”
桔梗朦朧的雙眼看著藍屠,似是被他的真誠打動,輕輕的抽回自己的手,擦了擦眼淚將整個身體都藏進了被子裏。
藍屠歎了口氣,他知道桔梗需要時間去恢複,而他又何嚐不需要時間呢?畢竟他和她非親非故,卻摸遍了她的全身啊。即使她看起來隻有十三四歲,但是在這個世界,十三四就已經可以嫁人了。
身心俱疲的藍屠倒在了另外一張床上,用被子狠狠的蒙住自己的頭。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讓藍屠整個人有點承受不住,他現在什麼都不願意去幹,隻想早點休息。至於那些煩心事,都去見鬼吧!
……
次日,當藍屠起來準備鍛煉身體時,驚訝的發現桔梗竟然已經起來了,正在廚房裏麵揮舞著各種工具做早飯。清晨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一股陽光的朝氣從這裏散開來。
“主人,早安!”桔梗看到藍屠起來了,趕緊從凳子上跳下來——她個子矮,夠不到廚房的案台——有點拘謹的向藍屠打招呼,這還是藍屠聽她說的第一句話。她的手中還握著炒菜用的木勺,身上的粗布麻衣也是整整齊齊,加上露在外麵的白嫩皮膚,整個人散發出娟秀的氣質。
桔梗其實也很漂亮,這是藍屠腦海裏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但隨即就意識到一個更嚴重的問題。
“主……主人?”自己什麼時候成了她的主人?何況她還還未成年!
抬手止住了桔梗接下來的話,藍屠深呼了一口氣,理清了一下淩亂的思緒,方才對桔梗說:“你……剛剛叫我什麼?”
“主人啊!”
“……你確定你沒叫錯?”
“沒有吧……”
“我什麼時候成你的主人了?”
“……主人難道不要桔梗了嗎?主人不要趕桔梗走……”
“我沒說要趕你走!我隻是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叫我主人!”
“根據斯坦城的規定,乞丐、娼妓等賤民進入私人領地,便會自動成為領主的奴仆,除非領主同意解除主仆關係,否則契約一直有效。”桔梗的大眼睛裏又湧起了淚水,“主人不要趕桔梗走,桔梗會被他們打死的……”
“……”
“好吧,你留下來吧,不過不要再叫什麼‘主人’”
“是,主人!”
“我說了,不要叫我‘主人’!”
“桔梗知道了,主人!“
“……算了,你願意怎麼叫就怎麼叫吧。”
“一個白虎小蘿莉女仆,無論怎麼算都像是我賺了,可是……我怎麼覺得那裏不對啊……”藍屠摸著自己的耳朵,兀自苦惱,卻沒看到,桔梗暗地裏偷偷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