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瑩瑩一愣,驚訝的抬起頭,慕容恪呆了一下,裝出一副懊悔的樣子,道:“我是氣不過,說錯了話,你別放在心上”。
歐陽瑩瑩微微一笑,心中卻有了別樣的意味,自己再用心,累的也是自己,被人關懷,卻是這麼溫暖的感覺。
情不自禁的說道:“是啊,可惜。”
話一出口,歐陽瑩瑩便知道自己失言,急忙低下頭去。
慕容恪眼睛一亮,他敏銳的抓住了歐陽瑩瑩那一瞬間透漏出的意思,心中開始百般纏繞起來,一個計謀漸漸湧上來心頭。
一時間,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恪哥哥,謝謝你陪我,我先走了”。
歐陽瑩瑩難以承受這種異樣的氣氛,先開口準備離開。
“去哪裏?”
“回我家,日月城”。
慕容恪有些詫異,但還是一笑,“不跟塵弟說一聲嗎?”
歐陽瑩瑩咬牙切齒,“不了!”
轉身離開,走了兩步,忽然停下腳步,轉頭展顏一笑,“恪哥哥,真的很高興見到你,我要是有你這麼個哥哥就好了。”
慕容恪露出溫暖的笑容,溫柔的說道,“你本來就是我的妹妹啊——弟妹!”
“你不用去給塵弟打個招呼嗎?”
歐陽瑩瑩攥緊了拳頭,“那個家夥,還是讓他死了算了!”
“再見了,恪哥哥”。
慕容恪微笑著招手,以一個隻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道:“很快就會再見”。
北疆三鎮幅員遼闊,卻北在西,平北居中,攝北在東。日月城作為平北行省的首府,相距卻北的星羅城有百裏之遙。
北疆作為朝廷的飛地,又是魚龍混雜之所,多是一些亡命之徒逃命的所在。同時,北疆三鎮又連接著農牧兩個民族,民族交he,是往來商旅的必經之地,並且山水居多,這種地帶便是山匪的理想之地。
不過山匪雖多,但是,大股的山匪一般都與各大豪門有交易,雙方定時定點,交上一部分費用,山匪保證這一路段不受襲擾,也就是買路錢。
若是仗著自己武裝強大,不受這套,那麼一路上絕對不會好過,常常是剛休息下,一群山匪便來了,剛打起精神迎戰,人家又呼嘯而去,不見蹤影,絕對不會跟你剛正麵,就是一個疲敵戰術,若是深入追擊,則貨物不報,還可能因為地形不熟,著了道。
這個規矩約定俗成,各受道義,若是豪門不交,人家劫了你的貨,叫你拿錢來贖,你更得不償失。
曾有詩雲:北疆綠林過山蟻,蛟龍浮遊盤尾纏。
說的就是北疆的匪患,山匪多如螞蟻,往來的商隊就是強大的強龍也要盤著尾巴。
不過,如果你交了錢,那便可以放心,這一路肯定暢通無阻,即使有黑心的山匪不懂事,那麼其他的山匪也會合起夥來滅了對方,畢竟,一來,這樣做會壞了規矩,對長遠不利,而來,真的這樣做,會熱鬧對方,雙方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所以,一般的豪門都是安全的,隻要打著自己的旗號,往來北疆三鎮,不會有人為難。
但是!凡事總有例外。
卻說歐陽瑩瑩一行人出了星羅城,經過幾日的雷雨,太陽日頭正酣,照的人汗剛出便沒了痕跡,不過管事經驗豐富,又打著歐陽家的旗號,倒也沒人為難。
一行人在路上走走停停停,行了五日,才到了兩省邊界,此時正值正午,人困馬乏,歐陽瑩瑩大小姐身子,哪裏受得了這個,便嚷嚷道:“停車!”
管事就怕這個,小心的道,“小姐,怎麼啦?”
歐陽瑩瑩掀開車簾,臉上香汗不斷滴下,道:“管事,太熱了,本小姐受不了了,找個陰涼處休息。”
管事一聽這個,心說,壞了。
此處正是盜賊猖獗之處,兩省交接,山路崎嶇,山匪相對要更為狠辣。管事對這些非常知曉,自己這一隊人馬,有十名護衛,五名豹式凱鬥士,而山匪一般沒有鬥鎧,即便有,也多是狼凱,不是豹凱的對手,但是小心為上,一旦懈怠,脫去了鬥鎧,那便隻能任人宰割了。
想到這裏,管事語重心長的說道,“小姐,此處盜賊猖獗,更深別處,您就再忍忍,咱們過了那座山,就安全了。”
歐陽瑩瑩仗著自己歐陽家大小姐的身份,不管哪些,執意要休息,管事無奈,命令原地休息片刻,不過他留了一個心眼,讓凱鬥士輪番休息,保持兩人身著鎧甲。
凱鬥士雖然有些怨言,但是畢竟是家中護衛,也知道安全為上,倒也應下了。一行人找了個陰涼處坐下。這人就是如此,不休息還好,一休息,便不想動了,大夥往地上一坐,便是雙眼打盹,怎麼也睜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