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滿意地點了一下頭,說:“這就對了,這個落水洞肯定與那一個水塘相互連通。這樣的話,落水洞、水塘和地下河所流經的管道構成了一個天然的虹吸係統。
落水洞就是類似於油桶,和落水洞相連的管道相當於虹吸管,而水塘就相當於汽車油箱。當地下暗流的水麵上升到管道彎曲處的頂端時就產生了虹吸現象,溶岩管道開始向外吸水,流向與溶岩管道相通的水塘,這個過程當中,水流衝刷地下暗道,就會發出聲響。
而根據趙小姐之前的描述,她早上會陷落的地方應該就是地下暗河所流經的地方,並且樹林裏肯定還有其他與暗河相連的空隙,那個水流衝刷暗道的聲音就是通過這些空隙上傳出來。
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早上趙小姐踩塌了那個洞後,聲音一下子就變小變悶了。這就好象吹喇叭,靠嘴的那個口子越細,聲音就越尖銳,口子大了,氣流就沒法跟振摸產生共振,發出的聲音自然就小了,而且會嗡嗡作響。”
劉陽、趙晶瑩聽得似懂非懂,不過總算明白了一件事,就是樹林裏的怪聲與鬼怪無關,而隻是自然鬼斧神工的傑作。
“真沒想到,真相原來竟是這樣的。”劉陽想起一事,繼續問趙晶瑩:“那吳法醫當時衝向你時,又為什麼突然間抓狂自殺呢?”
想起吳法醫臨死前的猙獰麵目,趙晶瑩忍不住打了個寒噤,說:“他是被蛇咬死的。”
劉陽先是一楞,隨即明白過來,說:“那蛇就是你招引過來的,對不?”
趙晶瑩點了點頭,說:“不過我真沒想到他不僅對別人冷酷無情,對自己也都可以下手那麼狠。那蛇雖然咬住了他的脖子,但毒性並不是很大,如果及時搶救的話,還是可以挽回一條命的。而他卻選擇了揮刀殺死那蛇,也等於殺死了自己。”
劉陽沉默了一下,說:“那也是他罪有應得。”他再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你之前說過,你回去廣州三次,那除了第一次見到我發瘋之外,其餘的兩次都是去做什麼呢?”
趙晶瑩看了天佑一眼,臉微微地紅了:“就是看你呀,看你究竟恢複了沒有。隻是你總是讓我失望。看著你散亂的眼神,我就知道,你依然陷於迷失本性中。所以每次我都隻敢遠遠地看著,不敢與你相見。”
劉陽眼眶微微發紅,緊握住趙晶瑩的手,凝然噎語:“對不起,是我讓你受苦了。”
趙晶瑩垂下了頭,低聲說:“傻了,都說沒事了。”
心頭的疑團解去了大半,心愛的人真實在身側,劉陽頓時覺得心沉沉地安了下來,而困意也濃濃地翻卷了上來,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
“困了啊?”趙晶瑩笑道:“那我給你安排住處,你好好安歇會。”
劉陽憐愛地看了趙晶瑩發黑的眼眶,說:“你昨晚一宿沒睡,應該比我們更累,更該好好休息一下。”
趙晶瑩柔聲道:“沒事的,安排你睡下我也就去休息會。”
這一覺睡得極其綿長與舒服。等劉陽睜眼醒來,發現已經是下午三點,他連忙爬了起來,剛走出房門,就看見趙晶瑩正與幹爹用手語交談著。
趙晶瑩看見劉陽,微笑地與他打了個招呼:“醒了呀?怎樣,這一覺睡得還好吧。”
劉陽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脖子,說:“睡得可香了,感覺好多年都沒有睡得這麼塌實過。”他朝天佑住的房間看了一眼,問趙晶瑩:“天警官他怎樣了呢?”
“幹爹剛給他換了藥,然後剛才喂他吃了一碗粥,現在正在閉目休息。從他恢複的情況來看,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了。”
“那就好。我進去看他一下。”劉陽抬腳進了房間。
天佑聽到腳步聲,睜開了眼,看見劉陽,欣欣然地說:“我正準備讓趙晶瑩找你過來,大家一起商量下一步的行動呢。”
“嗯,雖然嚴所長瘋了,吳法醫死了,那一個張繁榮也嚇破了膽,短期內他們應該不敢明目張膽地追查我們。不過這裏總是嚴所長他們的底盤,逗留得越久,就越不安全。所以我們是該盡快轉移,如果能去大城市的話,或許你的腿還能治好呢。”
天佑用手撫摩了一下大腿,神色淡然,“這條腿,就不作太多幻想了。我還是充分相信趙晶瑩幹爹的醫術,他說能保住就肯定能保住,他說無法完全治好,我也不指望大醫院裏的醫生就能夠妙手回春,白骨複生,令它完全恢複。再說了,我們這次追查502凶案,能夠解開這麼多的謎團,付出區區一條腿的代價,也都值得了。”
劉陽猶豫了一下,在天佑的**沿坐下:“天警官,與你說一事,你可不要笑我荒唐幼稚。”
“說吧。”
“你說陳雪真的有沒有可能在502裏留下了詛咒,而且這個詛咒會影響每一個踏入其中的人,出現一些不好的意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