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各淒涼(2 / 2)

隨後,他一聲怒吼,拚盡全力用灰黑的手掌淩空扇了一巴掌。

山奶奶知道厲害,千鈞一發之際低頭彎腰,堪堪躲過了這法術。但船燈卻來不及躲開,直愣愣地就被法術打中。

在周建陵的眼中,白員外巴掌一扇出,幾乎同時船燈那血色灰敗的臉上便立即印上了一個黑色掌印。

黑色掌印如同強酸一般,眨眼間在船燈臉上蔓延開來,侵襲了整張臉和大半個脖子,把她的臉和脖子上的皮肉腐蝕殆盡。

“啊!我的臉!”船燈捧著臉,淒厲地哭喊起來。

山奶奶瞪了她一眼,冷哼道:“哭什麼,不就是一張臉皮而已嗎?隻要今日功成,我自然可以幫你把臉皮補回去。”

她一邊說,一邊轉動手邊的花瓶,把密室門關了。

白員外追之不及,被關在了密室裏。他捂著劇痛的胸口,走到牆角一處地方,按了按,卻什麼都沒發生。

“居然連密室的門都做了手腳,這惡毒的老太婆!”他低聲罵道。

嘴上雖然痛罵,手上卻不停歇。隻見白員外從衣服中取出一張巴掌大小的紙人,念了幾句咒語,然後便把紙人丟到地上。紙人飄落,仿佛巧合般的剛好從密室的門縫下鑽了出去。

不多時,門外便傳來一聲慘叫。

趁此間隙,白員外回頭看了看周建陵,見他渾身燒得焦黑,有氣無力地躺在搖籃裏,卻仍然活著,這才放下心來。

接著,白員外又看向花月。花月自被船燈的釵子插中了後頸,就一隻倒在地上,抱著腦袋哀號。

白員外猶豫了一下,眼神複雜地盯著花月,卻終究沒有過去救她。而這一切都被周建陵看在了眼裏。

就在此時,密室門打開了,原來是那紙人飄出密室之後,變化成了白員外的模樣,趕跑了山奶奶和船燈,並從外麵打開了門。

白員外便趕緊追了出去。

沒想到剛踏出門外,頭頂就有一口小臂長短的鐵劍落下來,劍尖剛好刺中了白員外影子的腿部。

原來,山奶奶不僅在門外設下了陷阱,就連蠟燭的擺放也事先動過了手腳。

白員外哀號了一聲,撲騰倒地。他的兩腿憑空便裂開了無數密密麻麻的傷口,仿佛被劍割傷的那樣。

“哈哈哈,白老鬼,當年你使計詐我,害我斷了雙腿,現在我讓你也嚐嚐不能行走的滋味!”

那時山奶奶的聲音,似乎是山奶奶又返了回來。白員外立刻指揮那紙人變化的“白員外”,往山奶奶衝殺過去。而他自己也用手撐著在地上爬行,追了過去。

眼見已經看不到白員外的身影,周建陵這才放心地坐起身來。他隨手一抹,身上燒傷的焦皮就片片剝落。

原來,周建陵早在火花爆起的那一刻,就運起法力抵擋。也幸虧被囚禁的這些日子日夜不停地修煉,否則他還沒那麼渾厚的法力擋住火花,說不得就得身受重傷。

當然了,現在雖然重傷是避免了,但受些皮肉之苦卻是免不了的。也虧得嬰鬼之身愈合能力驚人,才讓他瞬間恢複了過來。

於是周建陵用嬰鬼之身那笨拙的手腳支撐著站起,趴在搖籃被他用毒血汙穢了符紙的那一麵,用力一翻,摔出了搖籃。

周建陵摔得頭昏眼花,好一陣子才緩過來。接著,他在地上緩緩爬動,爬到了花月的身邊。

花月用乞憐的目光看著周建陵,口中哀號不止。那釵子上的法術也是厲害,直把花月折磨得死去活來,在地上亂滾,頭發也散亂了,衣服了磨破了,顯得淒涼無比。

而周建陵麵對花月的乞憐,目光卻是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