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印八訣,每一道法則都稱得上是震古爍今,一記『亙古』,竟然讓蕭寒超脫了時空,屹立在時間長河之上,俯視古今無盡歲月,望見了那曾經睥睨一世的一道道身影。
上古大世,極盡輝煌,竟有不下於十人在時間長河之上留下了自己的身影,有些模糊,有些真切。
軒轅身旁,一道美麗到了極點的身影漸漸清晰,而後沿著時間長河順流而下,自無盡遙遠的上古款款而來。
那道麗影很清晰,卻又被時間所阻隔,看不真切,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現象,然而蕭寒卻清楚知道這是身處不同時空雖造成的,如果他真的能夠憑借自己對時間法則的造詣來到這裏,俯視時間長河,那麼也許他可以無視時間阻隔,看清她的容顏,但他隻是取巧,對時間法則幾乎沒有一絲理解,自然難以堪破時間阻隔。
不過隨著那道身影順流而下,自上古歲月一點點接近現在,她的身影也仿佛一點點褪去遮籠,慢慢顯現了出來。
一襲白衣,絲發披肩,一雙清澈明亮的眸子,蘊著一絲期許,一絲不安,一絲驚喜,仿佛穿過了無盡歲月的阻隔,清晰而真切地與蕭寒對視。
一重劫,一世難,一瞬凝眸一界生。
蕭寒莫名想起了心兒曾經施展過的“月神惜緣之歎息”。
一瞬凝眸。
刹那永恒。
這一刻就是亙古。
蕭寒隻覺腦中“轟”的一聲炸響,一片空白,呆呆地看著那道美麗到了極點的身影一步步來到自己麵前。
望著那近在咫尺的絕美容顏,蕭寒卻不知為何,心中漸漸冰寒,從最初的震撼和驚喜之中清醒了過來,淒然一笑,喃喃地道:“你不是她……”
“嗯?”
清澈如水、璀璨如星的眸子裏,掠過了一絲欣喜,一絲了然,一絲狡黠,嘴角亦泛起一絲笑意:“我不是誰?冰兒麼?”
天籟般動聽的聲音,如清泉擊石,輕輕的,柔柔的,隱隱帶著一絲笑意。
蕭寒一愣,就見麵前這個有著如冰兒一樣容顏的美麗女子輕輕皺了皺鼻子,帶著一絲嗔意,像是刁蠻任性的小女孩兒般,道:“我吃醋了。”
“什麼?”蕭寒真的呆了,他本以為自己看到的隻是一道時空殘影,畢竟沒有人可以真的任意穿越於古今未來,哪怕在時空法則上的造詣再深也無用,否則隨著自己心意任意改變曆史,時空必然紊亂,這時時空法則所不允許的,然而此時看,麵前的這個女子,似乎真的做到了,她真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從上古穿越了無盡歲月,來到了現在。
“我說我吃醋了,林軒我吃醋了,完完整整的我,還不如一道分身更討你喜歡。”麵前的女孩兒睜大了那雙清澈明亮的眸子,瞪著蕭寒,無論神態語氣,都與當年冰心殿裏那個參悟生命奧義無果後無理取鬧的女孩兒一般無二。
隻是,她說的是……林軒!
就算沒有這個名字,蕭寒也早已猜到了麵前這個女子的身份。
軒轅自微末凡塵崛起,成為傲視寰宇無敵,俯視古今無雙,千古一帝的根本誘因,當年玄黃大地如月懸空,令群雄黯淡的天驕紅顏,上古五帝之一,以女子之身成帝,與軒轅居於九天神宮,一同統禦上古歲月,令諸皇俯首,生靈膜拜,萬古玄黃,唯此一女。
軒轅的妻子。
冰兒的前生。
神月。
然而一直對“軒轅轉世身”這個身份抵觸的蕭寒,不知為何,這一刻竟然出奇的沒有任何抵觸情緒,不知是將她視為了冰兒,還是將自己代入了軒轅,他發現剛剛意識到神月的身份後的那一絲緊張和壓抑無聲無息間便消失了。
蕭寒心中暗凜,雖然不論神情語氣,甚至是鼻尖似有似無的一絲清香,都充分說明麵前的真的是活生生自上古穿越無盡歲月來到現在的神月,但他心中仍舊存有疑慮,難以接受這種事情。
時空即宇宙天地,如果一個活生生的人真的可以穿越時間,回到過去亦或出現在未來,那麼豈不是代表著時空的紊亂,時空紊亂,天地還存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