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龍圖公案》的藝術特色(1 / 3)

限於加工改編者水平,《龍圖公案》的文學價值不高,顯得比較粗糙,但是它據以加工的那些小說藍本尚有一定的文字基礎,因此它在藝術上也顯出了一定的特色。

(一)結構上的特異之處

從形式上看,《龍圖公案》是用中心人物包公將各個破案故事串聯起來,形成一個整體。全書100則,都在寫包公如何破案,但每則的破案故事又不相同。

在則目的安排上,將案情性質相近的兩則故事編排在一起,且這兩則故事的標題是對偶的。如卷一的《阿彌陀佛講和》與《觀音菩薩托夢》均屬於和尚奸情;《葛葉飄來》與《招帖收去》均是包公手下公差長途追查殺手;《夾底船》與《接跡渡》都寫外出經商者被艄公謀害。卷二的《偷鞋》與《烘衣》是二字句;《黃菜葉》與《石獅子》是三字句;《龜入廢井》與《鳥喚孤客》是四字句;卷三的《試假反試真》與《死酒實死色》是五字句;卷一的《阿彌陀佛講和》與《觀音菩薩托夢》是六字句;卷六的《移椅倚桐同玩月》與《龍騎龍背試梅花》是七字句。

每一則的標題也很別致,皆取自小說中的文字,或從小說中的文字提煉而出。如《鎖匙》的則目便取自小說中的文字:“包公見他腰間有鎖匙二個,令左右取來。”《包袱》的則目也取自小說中的文字:“至花亭果見侍女持一包袱在手。”而《咬舌扣喉》的則目是從小說中的文字提煉而出:“身已被汙,不如咬斷其舌,死亦不遲。遂將弘史舌尖緊咬。弘史不得舌出,將手扣其咽喉,陳氏遂死。”

(二)對比手法的運用

《龍圖公案》中的一些故事,常常運用對比的手法,以無能昏官來突出包公的明察善斷。在這些故事中,往往一開始先寫其他官員草率斷案,造成冤獄,最後由包公明察秋毫,發奸擿伏,昭雪冤屈。《借衣》寫趙士俊之女阿嬌與沈良謨之子沈猷結為秦晉之好。因遭水患,沈良謨家事蕭條,趙士俊欲退親。一天,趁趙士俊外出,阿嬌之母約沈猷前來,將銀兩給他作迎娶之用。沈猷衣著破舊,便去姑姑家向表兄王倍借衣。誰料王倍是個歹人,謊稱要去拜訪朋友,第二天回來再借給他。王倍冒充沈猷來到趙家,誘奸了阿嬌,騙走了銀兩、金銀首飾、珠寶等。兩天後,沈猷來到趙家,言辭文雅,雍容有大家風範,始知前者是騙子。阿嬌悔恨萬分,自縊身死。王倍之妻遊氏見他做出如此缺德之事,便與他離婚。趙士俊得知女兒已死,憑著有財有勢買通官府,葉府尹聽信原告的一麵之詞,將沈猷定為死罪。包公巡行此處,重新審理此案,發現疑點。於是扮作賣布商人,到王倍家賣布,王倍用從趙家騙來的銀子和首飾購得布匹。包公獲得贓證,王倍無法抵賴,隻好供出實情。在小說中,葉府尹收受賄賂,因而胡亂斷案,與包公的深入調查、認真細致,形成鮮明的對比。

《三寶殿》寫寡婦陳順娥請龍寶寺僧一清到家誦經,追薦亡夫。一清欲調戲順娥,未遂,將其殺死,把頭藏於三寶殿後。外人都疑是死者的大伯章達德所為。死者的哥哥把章達德告到知府。知府信其言,便將章達德拘禁拷打,限期尋到陳氏之頭,即可放人。累至年餘,章達德家空如洗。女兒玉姬為盡孝道,自縊身死,死前囑托母親用自己的頭送與官府結案。府尹見頭大喜,認為順娥乃達德所殺是真,即坐定死罪。包公複審此案時,見頭是新死之人的,便推知一定不是順娥的頭。經訊問,得知此頭乃玉姬自縊救父所獻,又得知命案當天和尚一清曾到過死者家。包公讓章達德之妻黃氏去僧寺祈告許願,與一清假裝調情,騙得藏在三寶殿中的人頭。案件告破,冤案得以昭雪,一清被斬首。在小說中,知府主觀斷案,胡亂判決,造成無辜百姓蒙冤屈死。包公接手案子後,能夠查微知變,略施巧計,使案件的真相水落石出,還蒙冤者以清白。

(三)故事情節大多錯綜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