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荒蕪,沒有一絲生氣。
這是虞玨睜開眼之後的第一感覺。
粗壯高大的樹密集而毫無章法的排列著,一棵連著一棵,那繁密的枝葉形成一張大網,將天空都遮擋著,一眼望去盡是那綠的發黑的枝葉。偶爾有一縷陽光穿透了這密布的網,調皮的灑在林中,但不一會又消失得無蹤無影。整個林子安靜的可怕,不似尋常的林中回蕩著悅耳的鳥鳴進行曲,這裏就像是尚未開辟完全的另一個天地,連基本的生命體也尚未創造出來。
虞玨甚至能聽見自己那時緩時急的呼吸聲,讓虞玨沒來由的一陣煩躁。在這荒蕪的林中連個鳥影都沒有看到,又該去哪裏尋人呢?而自己的同伴又在哪裏?自己到底穿越了沒有?這一個又一個的問題纏繞在虞玨心裏,讓虞玨氣惱的抓了抓頭發。不是說為了完成那神秘任務會讓我和柳葉穿越嗎?怎麼一睜眼柳葉不見了,自己卻在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自己好歹也是異能組優秀組員,領導不至於耍到我頭上來吧?
等等,異能?對啊,這一穿越都把自己弄傻了,自己的異能不就是和動植物溝通嗎?這裏這麼多樹,問一下就萬事OK了!
虞玨一拍腦袋,飛快的跑的一顆樹邊,伸手接觸上那粗糙的樹幹。感受著來自心中若有若無的感應。
“你說啥?真有人啊?就在不遠處?具體在哪?一直向前,一棵比較特別的粗大的樹後麵?恩,好的,謝謝樹老兄了,恩,好,我馬上去。”
本來隻是隨口一問,沒想到還真有人,虞玨一邊向前走去,一邊忍不住暗中吐槽,不會是個老妖怪吧。
走了也不知道多久,終於見到了那棵所謂的特別的粗大的樹,不由一陣詫異。周圍其他樹本來也算是粗大的了,可和這棵樹比起來就像完全沒長大的孩子,這棵樹無論是粗度還是高度都至少是其他樹的兩倍。按理說人如果這樣一路走來,遠遠的就應該能看到這棵特別的樹,可事實就是虞玨沒看見,不僅沒看見,而且是直到走到這棵樹相當近時才發現的。
放下心中的詫異,虞玨緩緩繞到這棵樹後麵,不由又一驚。
一襲已被血染得看不出原本顏色的衣裳,一張慘白的俊臉猛然展現在眼前。男子身形修長,膚色偏白,長發如墨散落在血衣上,配合著那精致的五官,讓人無端感到一種另類的妖媚。也許是因為受了重傷,即使昏迷著眉依然緊皺著,讓虞玨有種上前撫平的衝動。
虞玨平複著突然變快的心跳,沒心思細想,來到男子身旁。仔細一看,心中大呼不妙。這男子也不知在這多久了,身受重傷也沒有及時處理,早已流了過多的血,深度昏迷了。再以手在其鼻下一試,呼吸微弱的可怕。隻怕再不及時處理,此人性命危矣。
情況緊急虞玨也顧不得許多,直接伸手把那身血衣一扒,瞬間一具完美的裸男上身展現在眼前。麵對這等情況饒是虞玨也不由的羞紅了臉,條件反射的轉過了頭。可救人要緊,虞玨咬咬牙又將頭轉回來,可一看更不得了,隻覺得心中一痛,像是千萬隻貓在抓撓著。那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傷口,那已近幹涸的血跡,像一根根刺,紮在虞玨心中,讓她再顧不得害羞。
虞玨情不自禁撫上那猙獰的傷口,可以看得出,這些有的是舊傷,更多的卻還是新傷,甚至有一道就在心口邊緣!這分明是要置眼前之人於死地!
虞玨簡單的給男子處理了下傷口,心中卻沒底。這麼重的傷,能活過來嗎?也不知道這四周有沒有草藥。
虞玨輕觸身旁大樹,問了些關於草藥的問題。萬幸,這鬼地方還是有草藥的,而且都是些珍貴的草藥。現在當務之急就是采草藥了,好歹可以給他增加一分活命的機會。
說做就做,虞玨立馬就踏上了采藥的道路。一路上,隻要是對療傷有用的草藥虞玨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全一股腦采下來。最後手中再也抱不下了才不得不停止,按原路返回。
這一來一去,天已經黑了。原本就陰暗的林子越發暗了。可以說得上是伸手不見五指。可救人要緊,虞玨也隻能摸黑瞎搞,將采來的草藥一通亂磨後就胡亂敷在男子身上,也不管是不是傷口。
“你呀你,給本姑娘快點醒來啊,可別死了,本姑娘好歹花了這麼多心思救你,你死了我不就白忙活了?”虞玨自言自語道。
這男子會不會活她還真沒一點把握,畢竟她又不是救死扶傷的專業醫生,她對這方麵完全一無所知,連療傷藥草都是那棵大樹告訴她的,不然她根本無法分辨。不過也不怪她,畢竟在2115年基本家家戶戶都有醫療機器人,主人受傷了生病了,隻要不是特別棘手的,機器人可以自行解決。所以2115年學醫的屈指可數。
來這忙活了大半天卻一直沒休息,況且用異能很費精神力的,虞玨也確實是累了,再加上從樹那知道這林裏除了她和那男子壓根沒別人,虞玨也就放心的在男子身旁睡了過去。
夜,那麼靜,那麼長。偶爾月光透過密林灑在兩人身上,帶著一中說不出的溫馨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