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澤停住手,揣摩話裏字間的意思。什麼叫徐凡不是他的,思索了一陣。腦中的回憶又被勾起。
在國外那會,顧清朗人長得帥,又有才華。喜歡他的女孩子是真的很多。有一句話不是說得好:“喜歡我的人可以從紐約排到北京”,他覺得這是顧清朗最真實的寫照。跟著他在校實習的那幾天,付澤承認是自己長這麼大,活了這麼久,第一次領悟到中華文學的博大精深。
什麼“自君之出矣,明鏡暗不治。思君如流水,何有窮已時。
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憶君心似西江水,日夜東流無歇時。”之類的古詩詞一天能收到好幾十張紙。屆時,顧氏成立不久,一切都秉著勤儉節約的原則。付澤很有義氣的替顧校草攬下所有情書,把其中空白麵積稍大、看起來顏色比較單一的紙頁全部回收到自家公司裏去,進行二次利用了。
這樣的境況持續了不久就停住了。原因是某一天顧清朗被一圈的女人給圍住了,恰巧付澤不在身邊。顧清朗脫不開身,隻得隨便一拉,牽住了一個姑娘的小手。霸氣的說了兩個字:“我的。”
在一片驚訝之中,顧校草牽著小姑娘客客氣氣的沿著人群自動讓出的通道大步離開。
當事人徐凡則是甜蜜受寵的模樣更加令吃瓜群眾深信不疑:顧清朗喜歡的人叫徐凡。
這時,蹲在廁所裏超過十分鍾的付澤一推開門就看見一大票年輕少女含著淒涼的冷,手裏篡著整齊而結白的A4紙。
他遲疑的走到其中一個姑娘麵前,心裏有些激動的問:“你們是在等顧清朗嗎?”
這句話問出來,全體少女的目光齊齊的、唰唰的都射過來。付澤硬著頭皮在被能殺死人的目光裏鎮定的胡謅道:“其實我也覺得他這樣不好。你們還這麼年輕,又學業有成的,畢業了不是大老板就是高級白領。沒必要為了他而整天逃課送情書什麼的……”
“嗯嗯,所以我覺得你比他好多了!嗚嗚嗚……那個負心漢,他不喜歡我幹嘛收我的情書!嗚嗚嗚……”其中有個女的比較激動,一下子撲在付澤手臂上。
付澤附和:“對……”
之後,付澤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分批安慰好了受到了心靈創傷的少女們。回到公寓就看見顧清朗坐在單人沙發上做程序,邊上小鳥依人的女孩子正在幫他削蘋果。
顧校草頭也不抬,一把抓過徐凡拿蘋果的那一隻手,下意識的說:“我的。”
削幹淨一半的蘋果帶著異樣的目光軲轆軲轆滾到付澤鞋邊。
付澤目瞪口呆。
那現在顧清朗說徐凡不是他的,意思就是他和徐凡分手了?!
“徐凡不是你的?!難不成還想著她?那個阿什麼的,阿姨?不是說她都結婚了嗎?你怎麼還……”那個女孩子叫什麼他的確是不記得了。
雖然顧清朗很少叫她名字,但她很好區分。在他口中“她”就是那個小阿姨,別的女人顧清朗都是直呼其名。所以付澤有些不確定,也不大記得顧清朗是怎麼叫的了。可能是小阿姨,也有可能是小姨……
顧校草扯開了勒得有些緊的領帶,又糾正:“哦,她不是小阿姨,叫阿亦,你也可以稱呼她為顧夫人或者是小……”聲音嘎然而止。他的阿亦,他的顧夫人,他的小巫女都已經不是他的了。如果真的要以夫人相稱,付澤也應該叫:展夫人。
垂頭喪氣的補充道:“你就叫童小姐吧,不要叫別的。”
付澤見他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心裏的疑慮又多了三分。服務員連連催了付澤好幾聲他才回神,重新拿起菜單,隨手指幾道辣菜讓服務員先上,說不夠再點。還不忘記扭身囑咐:“記得魚頭要少蒜末!少生薑!”短短幾天自己就已經被顧清朗感染了,動不動就目光放空的盯著某個點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