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建興
記得1988年初秋,在我擔任原中衛縣紅泉鄉黨委書記期間,時任中衛縣副縣長的周興華帶領縣文物管理所的同誌到紅泉鄉開展文物普查,我有幸接觸到了岩畫以及遍布寧夏中衛香山的古遺跡。
當石馬溝、石羊溝的岩畫圖案在周興華老領導的指點下,浮現在我眼前的時候,我確實為之一震:灰黑色的石頭上麵,竟然隱約出現了許多馬、羊、豬、射箭、人物、頭像等圖案。圖案色彩已經和原石基本一致,許多岩畫已被地衣、苔蘚覆蓋,未經指點確實難以辨認,但一經解說便豁然開朗,使人興奮不已。岩畫給人的震撼力,對我這樣一個青少年時期便對文學有著濃厚興趣的年輕人來說,是很有吸引力的。從此,每到一地,隻要有岩畫、古遺跡,仿佛岩畫、古遺跡就會向我走來。於是,發現岩畫、古遺跡,關注岩畫、古遺跡,尋讀岩畫、古遺跡方麵的書籍,便成了我閑暇之餘的最愛。
1991年《中衛岩畫》出版。從此,中衛大地上人們知道有一位岩畫縣長,也是有了這樣一個機緣,周興華便成了我敬服的領導。此後十餘年,他雖然調離了中衛,但我對他的關注、聯係始終沒有斷線。
2002年6月,《岩畫探秘》《寧夏古跡新探》出版,我主動找他索要並求字簽名。這兩本書運用多學科的大量資料,綜合各學科的研究成果,對史前岩畫與原始宗教、原始巫術、原始語言及石器工具的關聯問題進行了深入的研究,提出了許多獨到的見解,對岩畫的研究、保護、弘揚起到了極大的推動作用。
2000年老領導退休了。在人們心目中,退休當是賦閑在家、頤養天年的日子。然而,隨著我們接觸的增多,我發現他越來越忙了、越來越苦了。他對岩畫以及曆史的研究已經到了癡迷的程度。著書立說當是文化人的至高追求,像老領導這樣一位在高等學府深造畢業,打下深厚的專業功底,又在工作實踐中長期探索研究曆史文化並著書立說,這在行政幹部中並不多見。耳濡目染中我發現他治學之嚴謹,隻有我這樣一個近幾年來跟隨他搞野外調查的人才能體會到。他比我大13歲,但論爬山的能力,我自歎不如。隻要有岩畫的線索、長城的線索、古遺跡的線索、古文物的線索,他總是必須親曆目睹才能罷休,他那種執著精神讓我無數次地感動和歎服。有一次在阿拉善左旗駱駝山尋找岩畫時,長達6個小時的山區作業已使我疲憊不堪,坐下來就不想動彈,然而看到他64歲的身軀仍精神百倍,我自歎不如。我們從大麥地到葡萄墩—駱駝山—通湖山—水稍子,再到長流水舊石器遺址、一碗泉新石器遺址、營盤水長城遺跡,在這樣一個長達150公裏曆史文脈的實地調查中,他都是和我們一同走過來的,這在常人是無法想象的,隻有我親身經曆了我才敢說:他是一個體力非凡的人;隻要融入到大自然中他是一個精神百倍的人;隻要涉及到岩畫、長城、古遺跡等課題,他又是一個不知疲倦的人。人這一生,成就是積累起來的,經過40多年的積累,繼《中衛岩畫》《岩畫探秘》《寧夏古跡新探》之後,最近老領導又有兩部力作:《解讀岩畫與文明探源》《從寧夏尋找長城源流》相繼出版發行,經過多少年的心血而鑄就的成果又一次得以彰顯。他欣慰,我高興。
近幾年,在老領導的指點、熏陶下,我們反複對寧夏及其周邊地區的一些曆史文化進行探尋、挖掘、梳理、整合,積累了許多新材料,完成了《塞上古史鉤沉》一書。本書鉤沉索隱,融曆史性、學術性、知識性、資料性、新穎性為一體,從鮮為人知的曆史檔案中展顯了塞上江南的曆史淵源和古代文明,使曆史積澱死灰複燃、生機勃發,使曆史文化繁星燦爛、輝光再現,為增強地區文化的影響力和軟實力增磚加瓦,為激發人們熱愛本土文化、建設美好家園的信心和決心搭建曆史平台。
老領導退休後卓有成效的工作,是對文化事業的又一次新奉獻,為人們又提供了許多新鮮的精神食糧。隻有深深植根於中衛這片沃土上的人,才能在這裏生根開花,碩果累累。這些年和他奔波在一起,我才深深體會到了他的一句話:“一個人太熱愛自己的家鄉了,也是一種痛、一種負擔。”的真正涵義。我為他是中衛人而驕傲,為有這樣的中衛人而感到自豪。唯願本書能給人以啟發、借鑒,充實我們的精神生活,使我們的文化生活更加豐富多彩,使人民精神風貌更加昂揚向上,使社會文化事業更加興旺發達。
2009年2月17日於寧夏中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