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回眸笑道:
“這世道不都是這樣嗎?隻有銀子花出去了,才有人盡心為咱們辦事。”
“再者說,剛才賞給那公公的銀子,你覺得他能看得上眼嗎?指不定會在背後怎麼議論咱們小氣呢!”
安陵容的話音剛畢,蕭姨娘就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用手比劃著說道:
“那麼一錠銀子,足足有十兩呢!”
“隻不過是跑過來傳個旨,就得了這麼多銀子,要是我,我得高興到瘋掉,怎麼還會有人說咱們小氣呢?”
“小姐,您是不是進宮一趟,分不清銀子的多少了?”
安陵容笑而不語。
她知道蕭姨娘沒有體會過這樣的生活,所以,即便此刻同她爭論再多,也沒有什麼實際意義。
蕭姨娘雖然心中還在為剛才賞出去的銀子心疼,可她也知道,銀子已經進了別人的口袋,心疼也無益,索性就不再多說。
兩人就這麼各懷心事的朝牙行趕去。
正如店家所說,牙行距離旅館的距離還不到一刻鍾,確實算不上遠。
安陵容停下腳步時,赫然看到門上掛著的招牌:
“順天牙行”。
之後,她又朝屋裏看了看,一個衣著豔麗的牙婆正在忙著向客人們介紹。
她沒有急著進去,而是讓蕭姨娘去一旁的鋪子裏買一塊麵紗,用來遮麵。
經過上一世,她可太明白隱藏自己的重要性。
待一切都準備好後,她才擺出端莊的姿態朝店內走去。
牙婆一看來人的氣質,立時就巴巴的湊了過來:
“這位小姐,您是來買丫鬟還是買跑腿小廝的?”
“我們這裏應有盡有,隻要您一句話,我劉牙婆子保準給您安排到位,您隻需要在府裏等著收人就行。”
安陵容柔聲道:
“我要找兩個伺候的丫鬟,最好是練家子或者懂得醫術的。”
劉牙婆一聽,胖乎乎的臉上立時樂開了花:
“有有有,這可巧了不是!”
劉牙婆將手中的帕子甩得跟麻花似的:
“今天我剛得了兩個,這賣身契還在身上沒暖熱乎呢,小姐,您若是想要,我這就把她們兩個叫來給您瞧瞧?”
安陵容點了點頭,算作對她提議的認同。
劉牙婆朝安陵容諂媚一笑,立馬轉身朝身後的小廝輕聲說了幾句話,小廝走後,劉牙婆又轉身對安陵容笑道:
“小姐請稍等,人一會兒就給您帶到。”
“您先在這兒喝杯茶,靜坐片刻。”
話還沒說完,就有人將茶水端了上來。
劉牙婆招呼安陵容坐下後,自己也在旁邊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不知小姐貴姓,府上何處?”
出於職業習慣,劉牙婆本能的想要知道客人的身份。
一來,確認對方能否出的起價錢,二來,也可以更好的掌握要價的分寸。
不過,對於劉牙婆來說,她更傾向於第二點。
她覺得安陵容雖然衣著不怎麼華麗,可氣質上卻不像是小門小戶出身的。
所以,劉牙婆認定安陵容是故意為之。
尤其是還戴著麵紗。
誰家小門小戶的人會這麼神秘?
越是這樣,她越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