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倉”獵熊 ——鄂倫春人的原始狩獵遺風
生活在東北地區的鄂倫春族是一個典型的森林民族,他們的生活與森林密不可分,狩獵是他們世代相傳、賴以生存的本領。這個民族的先人,早在一千多年以前就以狩獵民族的身份見諸史書記載之中。由於世代從事傳統狩獵生產,並且從年齡很小的兒童時期就開始接受各種狩獵本領的訓練,使得這個民族的成年男子幾乎個個都是好獵手。
鹿是鄂倫春人經常捕捉的獵物,但是,要論勇敢和驚心動魄,則要算鄂倫春族人捕獵野熊的場麵。如果說獵鹿需要獵人靈活機敏的話,獵熊則更多的是需要獵人的勇敢,這是因為捕獵野熊要比獵鹿危險和困難得多。在春季野熊剛剛結束冬眠和盛夏七月野熊的發情期,熊性會格外凶猛,有經驗的鄂倫春族獵手在這兩個時間都盡量避免獵熊。即使在其他季節,獵熊時也需要獵人沉著勇敢,有高超的槍法和機敏的反應能力,否則是很危險的。
入秋以後,獵人可以循著野熊上樹尋找野果時發出的聲響發現目標。到了深秋野果落地,獵人則需借助獵犬尋找在柞樹或榛樹叢中覓食的野熊。獵犬一旦發現野熊,便會猛撲上去,與野熊展開搏鬥。獵人則趁機迅速找好有利的地形,沉著瞄準,將野熊擊倒。
相比之下,鄂倫春族獵人冬季打圍時進行的“掏倉”(獵熊),則在驚險中又有幾分趣味。“倉”是指野熊為了冬眠而建造的窩,利用樹洞或山洞建造的窩叫做“地倉”,在樹上利用樹權樹枝建造的窩叫做‘‘天倉”。野熊進窩開始冬眠時,大多身圓體胖,行動懶散笨重,反應靈敏程度會大大降低,於是獵人們趁此大好時機前來“掏倉”了。
他們踏著積雪在山林中搜索前進,獵犬一路跑在前麵。突然,獵犬發出信號,示意發現一處野熊冬眠的“地倉”。獵人們上前仔細觀察,隻見一株參天大樹下一個深深的樹洞洞口打開,看不清裏麵冬眠的是一隻棕熊還是黑熊。獵人們迅速在四下埋伏停當,接著由一位經驗豐富的獵人“叫倉”,以便把野熊轟趕出洞。隻見他拾起大小石塊使勁投向洞內,埋伏在左右的獵人們隻待野熊受驚逃出樹洞便獵槍齊發將它獵獲。可是如果這隻野熊就是不肯“出倉”,獵人就將一捆幹草點燃,用長木杆挑入樹洞。野熊終於“按捺不住”,衝出樹洞,剛一露頭就被獵槍擊中。
對於在“天倉”中冬眠的黑熊,獵人們則首先用以木棒敲擊樹幹的方法“叫倉”,如若不能奏效,便用長長的木杆挑起汗味濃重的帽子或衣物誘使黑熊“出倉”。野熊被擊倒之後,獵人們不是歡呼慶賀,而是虔誠地說它“睡著了”。隨後嚴格按照自己民族的信仰和禁忌處理獵獲的野熊,使得驚險、有趣的獵熊活動又蒙上一層神秘的色彩。
在提倡野生動物保護的今天,鄂倫春族獵人已經很少進行這種最能代表他們狩獵文化風貌的獵獲野熊活動。但是他們在獵熊活動中培養起來的團結和勇敢機智的精神,仍然一代又一代地流傳著。
·狗拉爬犁——白山黑水間的交通工具
一到冬季,黑龍江地區冰天雪地,一般的車馬都無用武之地。這時,爬犁就是黑龍江沿江地區常用的交通工具。這種交通工具隻要有冰麵或雪層就可行駛,這對於每年有2/3時間處於冰雪期的東北地區來說,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
爬犁的樣子,遠處看去像車,近處細看又有些像船。其基本結構主要有:兩個彎成半圓形或兩頭翹起中間平直的船形滑動支架,連接滑動支架並鋪上木板或柳條的橫梁以及兩支供駕馭用的轅把。爬犁的用途很廣,坐人載物無所不能。人出門時,乘上爬犁一天可以疾行200餘裏。進山狩獵豐收,幾百斤重的獵物裝上爬犁一氣即可拉回。驅使爬犁行駛的動力也因其樣式和規格大小麗異。比較輕便靈巧的爬犁,用人力就可以驅動;那些體形高大的大家夥,卻是要用馬、牛甚至駝鹿才能拉得動。更為常見的,則是用狗牽拉的爬犁,小者隻需一二條狗,大者要用十幾條。
除此之外,還有可以潛助風力飛速行駛的“風帆”爬犁。如果在爬犁上麵架起支架蒙上獸皮,就成了“皮棚”(也叫“暖棚”、“睡棚”)爬犁,坐在裏麵行路不必擔心風雪的侵襲。不但如此,這種爬犁裏麵還設有火盆或腳爐,長途趕路時即使坐在裏麵過夜,也足以抵擋徹骨的寒冷。若在爬犁上用彩綢搭棚,張掛彩帶,就成了一些民族在婚禮中使用的彩爬犁。用它來迎娶新娘,會給婚禮帶來一番美妙的喜慶熱烈氣氛。那些專門從事爬犁製作的“二木匠”們,還會時常抽空製作一種輕盈小巧的“迷你”爬犁,這實際上是專供孩子們玩耍用的玩具。每當孩子們帶著它在冰雪上盡情歡笑嬉戲時,小小的爬犁上又滿載著甜蜜的童趣。
時至今日,乘坐爬犁馳騁於冰川雪原,已經成為遊客冬季到東北地區時必不可少的冰雪旅遊項目,製作爬犁的材料與爬犁樣式又有了新的發展。有的爬犁雖然仍由狗來牽拉,但整個架子由鋼鐵焊成.下部依然半圓,上麵卻安裝一張靠椅。一家三口乘坐,自然會樂陶陶興味盎然。還有一種二人鋼鐵爬犁,前端居然安裝了可靈活掌握方向的方向盤,後麵的人雙手握柄跑推,前麵的人握住方向盤左轉右轉,真可謂銀色世界“任我闖”了。祥式史具現代化氣息的爬犁,則是新式的風帆爬犁。這種爬犁遠望如同在大海上乘風破浪的帆板,近看架身恰似展開的機翼,坐上它在速度上一比高低,更是別有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