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次趁著教室裏人少的空兒,他坐在她的對麵,試著跟她談論“對一個女人來講,尤其是對大米這樣沒多大學習潛力的女子來講,什麼才是適合自己的,才是最重要的”這個問題,可是看看眼前的陶大米,瞪著無辜的小眼睛,眼神空洞地呆呆盯著自己,很明顯神遊方外,不,神遊數學題中了,什麼也沒聽著!有一次,華自芳甚至能聽到她嘴巴裏念念有詞,小聲咕囔著:x+y……完全無視他的存在,氣得他拂袖而去!這這這,這就是個怪物啊,古董啊,二百五啊!
華自芳無語凝噎。
但是他不甘心,就是塊鐵板吧,也總有一天能捂熱,不對,捂不熱,因為她不受自己感動。那麼好吧,捂不熱我就要把你放進熔爐裏冶煉,先熔化成鐵水,再打造成我喜歡的模樣,看看你服不服?!
華自芳錯了!他高估了自己的地位和能量,低估了大米的古怪和倔強。他覺著,憑著自己高高在上這一點,我管你什麼性格脾氣呢,你不都得聽我擺布、受我操控?孫悟空本事再強,還跳出如來佛的手掌心了?乖乖聽話吧,你隻有聽話和順從,才有好果子吃唻。
始終覺著自己穩操勝券,他哪還有那份耐心看清楚陶大米的脾性呢。
知己不知彼,兵家大忌。
第一次期中考試,擺脫了理化羈絆的陶大米,憑借自己拚命三郎式的學習幹勁,考取了班級第二的成績,與第一名僅有半分的差距。一些知道內情的同學嘀咕著:第一名應該是陶大米的,因為那個第二名是抄出來的!
大米不管人家抄不抄,反正自己好好學就行了。
華自芳萬萬想不到,分班的時候恨不能班級倒數第二的陶大米,竟然考了個正數第二名!天,這是要造反啊。自己大意了,疏忽了,如果放任她這麼拚命學,早晚有一天,她不得撲棱著翅膀飛了?不行!
華自芳接著采取了行動,調位!在調動其他同學的基礎上,把名列第二的陶大米直接安插到教室最後頭、倒數第二排、靠牆、周圍全是大高個子男生的位置上去!關鍵是,這些長得高大威猛的男士們,沒有一個學習好的,全是平時不愛學習,上課總愛說話嘮嗑要不就打呼嚕睡覺的男神!
你不是想學嗎,我讓你學不進去!一學習周圍那些聒噪聲就影響你、擾亂你,老師講題的時候,你想看黑板,可是你隻能從人空裏看一點兒黑板的邊邊角角,根本就看不清黑板上的字……
卑鄙!無恥!不要臉!陶大米狠狠把書本摔在桌子上,心頭的怒火差點兒噴湧而出!為了自己內心那麼點兒卑劣的目的,為了不能示人的一己之私,什麼下三濫的手段都能用上!不要臉的東西!枉為人師!我我我……
把陶大米恨得,差一點采取自殺式襲擊的偏激手法跟華自芳同歸於盡!
她哪是那種逆來順受的主兒,別人的威逼壓迫不僅不能讓她屈服,反而更激起了她內心不知道死活的反抗意識和抗爭欲望:我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綿羊,你休想欺負住我!不讓我學?休想!做夢!
她實在想不通,自己到底哪裏“好”,值得讓對方想出這麼個令人齒冷的歪招來整治她?
但是大米“不得不”迅速冷靜下來,畢竟雙方實力懸殊,一個高高在上,直接操控著全班“生殺予奪”大權;一個低低在下,既無地位又沒有多大本事。如果硬打硬上,無異於雞蛋碰石頭。再說真撕破了臉,對自己一點兒好處沒有。哎呀,天啦,怎麼辦呢,怎樣才能讓他給自己調調位子呢。
直接去找華自芳提要求?不行!自從看出了他有那方麵的意思後,自己從來刻意跟他保持距離,現在見他竟然耍開小手段了,更是一看到他就討厭,恨不得離著遠遠的,怎麼肯跑到他眼前,低聲下氣、低眉順眼央求他給自己調位?再說了,自己跑到他跟前提要求,他再順勢拿捏自己唻?……
把大米愁死了,光尋思調位的事了,一連好幾天,上課老分心開小差。旁邊的嚴大勇笑哈哈逗她:“陶大米,捧著個班級第二的好名次,硬擠進咱這一堆渣滓生中間湊什麼熱鬧?你就學進去了?”大米愁眉苦臉,心想:“這是我願意的嗎?”大勇看出了她的心思,善意地提醒她:“去跟班主任提提唄,你個子這麼矮,把你放在後邊你也看不著黑板呀。你跟他提個正當要求,他還能不答應?不都是為了學習嗎?”他心想,這家夥是不是得罪老班了,不然怎麼也不能給安排在這裏呀,這不是明擺著熊她嘛。
“唔……”大米吭吭哧哧,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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