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四、大米的不是(之二)(2 / 2)

但是大米不。一想到兩口子天天共處一室竟一聲不吭或隻吭幾聲,她就感到自己要窒息。這還是兩口子嗎?分明就是兩塊木頭橛子。兩塊木頭橛子杵在一起還處個什麼勁?況且這個老木也太會糊弄人了,婚前婚後,他這表現差別也太大了。

同樣是那一個人,同樣是那一張嘴。婚前,那人喜眉笑眼那叫一個溫柔,那嘴嘚吧嘚吧那叫一個能說,差不多句句都輕敲在大米的心坎裏,什麼“自從和前女友分手後,我以為我就不能再想一個人了,想不到和你見麵後,我發現,我很想你,你竟然還能叫我想你……”言外之意,大米魅力無窮也,竟能在情天恨海裏治病救人。那時候,不管大米說什麼,老木總是抿著嘴溫柔地笑,說起話來也是溫柔的三聲,再加上時不時的魅力表達,把個大米忽悠得美滋滋甜蜜蜜的,都找不著北了;可等到領了證兒,辦了喜宴,入了洞房,老木馬上原形畢露了:天天繃著臉,整天不吭一聲,一開口就是訓斥人的四聲!

這變化也太大了些,大米一時間回不過神兒來——她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不好才惹得老木有如此的反差表現,等到細一觀察才發現,鬧了半天,老木這一家子幾乎都是這樣子的。公公天天繃著臉,不見一絲笑模樣,見了大米偶爾幹笑幾聲,比不笑更瘮人;小叔子更厲害,天天陰著臉,好像誰該他幾百吊大錢似的,見了大米從來也不叫嫂子,偶爾說句話,也是氣狠狠的口氣;小姑子倒是能笑幾聲,但大多數時候也是沉著臉不開腔,一張嘴也是恨丟丟的;一家人裏能起到調和作用的,就隻有婆婆了。可是她笑起來“嘿兒嘿兒嘿兒”“咯兒咯兒咯兒”的,把個大米也瘮得不輕——感覺這婆婆的笑聲怎麼像硬擠出來的,還帶著些不識好賴的滋味呢。尤其是這一大家子聚在一張飯桌上吃飯的時候,那氣氛才真叫人窒息——除了婆婆偶爾的一兩聲“吃吧”,剩下的就都是筷子碰碗盤的叭叭聲和咀嚼食物時的吧唧聲……

原來,老木的諸多“罪過”都是家族通病。老話說稟性難移,而這家族遺傳的秉性,那是根兒裏帶著的,更是不能移。傻大米可要吃盡“閃婚”帶來的苦頭了。

但不管怎麼說,再悲觀的遭遇也架不住大米骨子裏的那份樂觀勁。她想,別管公公他們怎麼樣,隻要老木能改了那些臭毛病就好,他結婚前又是抿嘴微笑,又是和大米說個不休——雖然大米說得多他聽得多,但那時他也不會不耐煩,次次總是耐心聽著,說起話來也是溫聲細語的,可見他不是朽木,必能可雕。隻要假以時日,他是會回複到婚前的狀態的,甚至會更好。那時,他們兩個就真是夫妻恩愛苦也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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