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她送給自己的成人禮是:一個男孩。
千萬別誤會,她沒有未婚生子。
名義上,她是這個男孩的監護人,而事實上,他們兩人確實也隻有領養關係,再無其他更深的血緣牽連。
“從今天起,你隨我生活,我知道你的抱負,也會幫助你實現。”這是她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而他的反應是不屑:“我不要別人的幫助,尤其是女人!”
她沒有生氣,反而還相當高興,因為她知道她沒有選錯人。
她不理會他的反駁,繼續笑道:“你想飛,沒有翅膀,如何翱翔?”
“不要跟我拽文,我聽不懂。”他的臉上有著惱怒的表情,“我說了,我不要任何人幫忙。滾開!”他出其不意地推了她一下。
她險些摔倒,幸好平衡力還不錯,雖然有些狼狽,但最終還是站住了。“我是宿嵐,你可以叫我一聲嵐姨。”
“你這個女人聽不懂人話嗎?”相較於她的平靜,他顯得極為毛躁,“我不會接受你的幫助,也不會跟你走!你死了這條心吧。”
說著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卻突然回頭,臉上滿是厭惡嘲弄的表情:“你看上去那麼幼稚,大概大我沒幾歲,居然妄想我叫你‘姨’?!”
“你想叫我姐姐,我也沒有意見。”宿嵐對他的挑釁視而不見,“還有,你要上哪兒?”
“不用你管!”這是他對她的回答。
宿嵐望著他的背影淺笑,他果然不會是池中物。將來有他相助,那條路應該會走得容易些吧!
司拓,你會回來的,而且——很快!宿嵐在心中喃喃自語,然後轉身回到自己的小公寓中。
“你把我的房子賣了?”語氣中盡是驚訝與憤怒。
麵對來者的氣勢洶洶,宿嵐顯得波瀾不驚,她無辜地點頭,“是啊!怎麼?有問題嗎?”
這個女人!司拓真想掐死眼前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莫名其妙闖入他的生活中,又莫名其妙地說什麼自己被她領養了,現在居然還自作主張地將自己唯一的一套房子給賣了,她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沒有資格賣我的東西。”他隱忍住外泄的怒氣,他知道率先失控的人沒有掌控全局的能力。
“我是你的監護人,當然有資格,你忘了嗎?”宿嵐耐心地給他解釋道,“況且,那些錢我並沒有私吞,那些都是你的教育基金,將來你的學費、生活費全靠它了。”
“我不要上學,更不要你雞婆!”他雙手握拳,忍住想掐死她的衝動,冷聲道:“你接近我隻是為了那套房子嗎?”如果是的話,他不介意拱手讓人,隻要她別再來煩他,從此在他的世界裏消失,就好!
他的話令宿嵐不自覺地揉了揉眉心:“你怎麼會這麼想?我接近你當然是為了你啊!難不成你覺得自己的價值還抵不上那間破公房?”50萬?他真的這麼看輕自己?
“不管你為了什麼,反正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他已經確定這個女人有病,說話前言不搭後語。
在他要離開的時候,宿嵐突然拉住了他,“今晚,你睡這裏。哪都不準去!”
“你以為你攔得住我?”他小小的年紀已經有了不可小覷的霸氣。
隻不過,在宿嵐麵前,從來就沒有人可以稱霸。隻見她突然笑開了顏,眼神溫柔地靠近他,“當然,拓!”在他怔愣之餘,一記手刀毫不留情地劈上他的後腦勺。
他昏迷前震驚地瞪著這個笑裏藏刀的女人,直覺告訴他:他有麻煩了!
宿嵐抱住他失去力量的身體,費力地將他拖進臥室裏,放在床上端詳了他好一會兒,輕吟道:“相信我,我們會合作愉快的。”
仿佛是聽到她的低吟,他的眉頭微微一皺,仿佛是對她的說辭嗤之以鼻。
“嗬嗬,嗬嗬嗬……”宿嵐輕笑出聲,即使昏迷了還是這麼不馴,這樣的人才有能力撐起一片天空。
“宿嵐,聽說你不打算住校?”電話那頭的聲音中有著明顯不滿的情緒。
“是的。”宿嵐不動聲色,佯裝無知,“有什麼問題嗎?”
“學校離你的小公寓很遠。”沒有明說,已經點出了他不悅的理由,並且百分百地確定宿嵐會知道他的言外之意。
“沒有關係,交通方便就好。地鐵的話,最多一個小時的車程。”宿嵐知道對方的意思,並且給了他想要的保證。
頓了一頓後,忍不住道:“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想每周末就不要到府上打擾了,我已經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