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菲等人細細看了看這個城堡的內飾,雖然外表富麗堂皇,但裏麵卻是極簡無比。沒兩根凳子,也沒什麼擺設,整幢房子裏蠟燭的火光也昏昏暗暗,還有幾根暗綠色藤蔓從外麵伸了進來,透露著一點陰森。
更可怕的是,被阿瑟菲不小心踢到牆角的老人不見了。
“有人嗎?”阿瑟菲問著,並在幽暗的城堡裏小心地邁著步伐。
對於他的疑問,城堡裏除了自己的回音沒有傳來其他回應的聲音。
這會兒,呼叫阿瑟菲名字的那個聲音已經沒有了。
老人像幽靈一般地突然出現了阿瑟菲等人麵前。薩莎被嚇地反射性地一個旋風踢,老人又被踹到牆角去了。
薩莎正想要上前去扶老人起身,隻見老人既沒有叫喚,也沒有哀呻,像沒事人一樣利索地站起來身,還笑嗬嗬地捋了捋花白的胡須。
“不會被踢傻了吧?”薩莎自言自語道,驚訝於老人的反應,哪有人被踢了不生氣反而還笑得出來的,這個隨意從地下搞出個城堡的到底是什麼人啊,會不會是個笑麵鬼啊。
想到這兒,薩莎感到脊背發涼,寒毛也一根一根地豎了起來。
阿瑟菲透過暗暗的火光,直直地看著牆角的老人,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夜風吹動著城堡裏的白色紗縵,月光透過窗戶慘淡地照進來,映出了四個人的身影。
“啊呀!”薩莎驚叫了一聲,因為她身旁燭台上的一隻彎曲的蠟燭被風一吹,滴下最後一滴蠟油熄滅後突然斷裂開掉在了地上。
“嘿,阿瑟菲,走吧,怪恐怖的,萬一他因為被踢了要找咱們報仇咋辦?”薩莎用胳膊蹭了蹭阿瑟菲戰栗地說道。
薩莎雙手交叉著抱在胸前,眼珠不停地轉動,想要在第一時間捕捉到可疑的東西好預防被襲擊。
“別大驚小怪了。”
阿瑟菲像反而像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小孩一樣好奇地看著這周圍的景色,覺得別致而優雅。
老人慢慢地走到阿瑟菲跟前,不像其他走起路來步履蹣跚的老年人,這位山羊胡老人走路時十分沉穩,一點也不上了年紀的樣子,動作也十分輕快,毫無老態龍鍾之感。
老人健朗的身體散發著高貴的氣質,深紫色的羊毛織錦緊上衣的上半身貼身合體,下半身長及膝蓋,搭配了一雙乳白色的長筒襪和一條寬大的束身腰帶,顯得莊重。他額間的皺紋和銀白山羊胡透露出無限的智慧。
阿恭菲彬彬有禮地問道,“您沒事吧?”
“沒事,我好著呢,這一下算不得什麼的。”
“好吧,您的身體還真好。”薩莎恭維著眼前這位神秘的老人。
阿瑟菲剛想開口對老人道聲歉,可被老人一直打量著又突然報之一笑,一臉欣慰的笑,像是在感激自己的飛來之腳一樣,阿瑟菲頓時像呆鳥一樣不知所措了。
老人背過身去,走到了台階上的座椅坐下,身後的座椅在其富貴氣韻的襯托下仿佛都變成了一個王座或神座。
阿瑟菲問道:“請問剛剛是您在叫我的名字嗎?”
“哈哈哈哈,沒錯,是我在叫你。”
大家都被老人渾厚帶有磁性的嗓音所吸引,一陣笑聲在整個空蕩的城堡裏回蕩,綿延婉轉足以把沉睡百年的幽靈叫醒。這聲音跟之前從城堡裏傳來出來的呼叫阿瑟菲的聲音十分相像,於是大家把目光紛紛轉向了他。
老人隨之收起了笑顏,站起身來對大家說,“我是這座城堡的主人,我叫戴肯·金。”抬抬頭,一隻手摸著喉前的領節,一隻手背在身後。
“您認識我嗎?”阿瑟菲對於知道自己名字的人都想要問個究竟。
“來跟我下盤棋吧。”老人沒有回答阿瑟菲的話,反而獨自一人朝一個房間走去。
阿瑟菲跟著老人的步伐也進了那個房間。
進去房間一看,裏麵燈火通明,小小的房間竟然有數十個六頭燭台,把房間照得像白天一樣,但是同樣沒什麼陳設,隻有一個放著棋盤的桌子和兩個木箱子,姑且是當作凳子用。
老人坐在一個用木箱上,保持著之前對阿瑟菲的微笑,點了點頭,示意阿瑟菲坐下來。
阿瑟菲在白棋的一方坐了下來,看了看老人又看了看棋,不知道老人為什麼要跟自己下棋,他隻關心老人為什麼要叫住他。
於是又不合時宜地問了一句:“你是怎麼知道我的?”
“你先!”老人依然沒有理會阿瑟菲的問題,低下了頭注視著棋盤,摸著山羊胡吩咐阿瑟菲開棋,其專注的樣子好像他這輩子所關心的就是這盤棋了。
阿瑟菲不假思索地移動著棋子,並不是因為胸有成竹,而是根本不關心輸贏,他隻想盡快結束這盤棋,如同他想盡快解決掉紅魔法惡魔一樣。
相反,老人則是步步為營。
一路下來心不在焉的阿瑟菲竟然幸運地逮到一個吃王的機會,老人本可以消將,但老人嘴角一揚,舒了舒眉,卻走了另外一個子,阿瑟菲順理成章地贏了這盤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