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心菡悶著個頭,想起剛剛父親讓二嬸住下來的時候,鳳姨娘,姑媽還有楊氏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怕是心裏千百個不願意,多一個人可不光是多一張嘴的事,現在這鋪子開起來了,怕是事非也會以跟著多起來了。
邢心菡雖然來這個家並沒多久,可是對她的這些家人還是有了些了解,三叔是個不管事的人,隻喜歡閑著沒事逗他的鳥,有時忍不住也會到賭場去過過眼癮,但是邢心菡明白一旦邢家開始有起色,他就不會是隻過過眼癮就能滿足的。
賭博的可怕雖然邢心菡並沒有經曆過,可是因為賭博發生的悲劇她卻聽過太多了,多少人因為豪賭而傾家蕩產,妻離子散,邢家的敗落雖不能說全是三叔的責任,可是卻是他的這個“愛好”加速了邢家的沒落。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大戶人家的矛盾紛爭更是足以用慘烈來形容,要使一個家興旺或許要集結所有人的智慧和努力,可是想要毀滅就隻要一個人就足夠了。
現在是因為沒有賭本所以三叔才看起來比較安份,可是難不保遇上他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邢心菡是晚輩她不可能對他說教當然說了也不會起半點作用,她想或許讓他忙碌些,分散他的注意力會是一個暫時有效的辦法,但並不是長遠之計。
而三嬸那絕對是一個心計頗深很有手腕的女人,隻不過她的這些心思都用在內鬥上,她與二嬸之間的矛盾由來以久。
二嬸曾經流過一次產,而流產的原因都說是因為二嬸走路不小心滑倒所致,可是事情恐怕沒有這麼簡單,雖然二嬸對於這次流產並沒有多說什麼,可是每次隻要碰上三嬸,她的眼睛裏就會射出一枚枚的毒箭,二個妯娌以前關係雖然不是親密無間,可是至少台麵上的功夫都還算做得到位,但自這次流產事件後二嬸對於三嬸的態度可說是恨之入骨。
有些事並不需要挑明了,各自都心中有數,除了當事人外邢府的所有人都心照不宣。二嬸比三嬸早二個月傳出喜訊,按理說二房與三房是互不相幹的,早生晚生都沒什麼差別,可問題剛好出在邢家的大房一直沒有兒子,雖然這時邢靖天已經有了鳳姨娘和芸姨娘,可是她們都沒有懷上孩子,而就算懷上了並且一舉得男也隻是庶子,所以二房和三房誰先懷上孩子就至關重要,而如果能夠一舉得男那這個孩子就會是邢家的嫡長孫。
二嬸掉了孩子,而三嬸卻還把自己的表妹帶進了邢府,她的這份心思太深也太毒了,這不等於是在二嬸的傷口上灑鹽嗎?邢心菡想到這裏心又冷了幾分,又想到了剛才邢光耀一直心事重重的模樣。
大哥邢光耀與二哥邢光清人到非常不錯,就是耳根子太軟,沒有男子漢該有的剛強,這樣的人很容易讓人利用。
而鳳姨娘,二嬸還有姑媽邢靖淑也都是難纏的主,女人間的勾心鬥角,擺弄事非她們早就練得爐火純青,也都不是肯吃虧的人,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她們家何隻三個女人,要想這個家太平就等讓這幾個女人相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