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世界裏永遠難有絕對的平等。兩人相處,總會有某一方更願努力,更多付出,更加遷就,同時也,更感卑微。
安妮忽然想起很久前,那時候他們住在懸崖洞穴裏,巴拉卡斯還是個皮包骨頭的小孩。有一回這小屁孩忽然撿了很多濱螺殼回來,悄悄藏到洞穴裏。安妮假裝沒注意到,想看看他到底要幹嘛,結果一周後的某天,她醒來忽然發現……天啦嚕那場景她不想回憶第二次。
後來安妮把濱螺殼全部扔掉,大罵他一頓,還罰他不許吃飯。
“當初我一直沒有問你,為什麼要撿那麼多濱螺殼藏在洞裏。原來是為了送我禮物?”安妮聲音有些顫,“你怎麼不告訴我啊。”
“朵拉當時發了好大的火。我怕辯解會惹得朵拉更生氣。”
“嗯,那次是挺生氣的……”
我說你做項鏈就做吧,用活濱螺是幾個意思?史前行為藝術?MDZZ你仿佛在逗我。肉不剃幹淨放一星期,都踏瑪招蟲子了啊,招蟲子了啊!醒來就見密密麻麻蟲子爬滿胳膊,我要是有密集恐懼症,下半輩子絕壁跟你勢不兩立……
“傻貨。”安妮歎了口氣,輕輕抱住他,“謝謝你的禮物,我會戴在身上,每次見到它就像見到你一樣。項鏈我很喜歡。花也是。”
“真、真的?”巴拉卡斯有些受寵若驚,伸手回抱住她,“可是、可是異世大陸的濱螺殼好像沒什麼特殊含義……我當初隻是覺得它很好看……”
“現在有了。”
自打成功送出項鏈、討得美人歡心開始,巴拉卡斯仿佛一夜之間開啟了狂撩模式。三天兩頭送各種小禮物、時時刻刻表白心意不說,還總黏著安妮,想幫她做這做那。在青年接連幾次幫倒忙後,安妮終於受不了。她很直白地告訴巴拉卡斯:“您行行好放了我吧。這亂已經添的夠多了。該幹嘛幹嘛去。”
巴拉卡斯:“……”
這小蠢貨終於消停幾天。
也許是曾經退化成幼年體、至今受損記憶還沒恢複的緣故,巴拉卡斯身上有種很矛盾的氣質。
一方麵分外孩子氣,一方麵又有著青年的沉穩剛毅,其間還融合了高濃度的犯二蠢貨氣息。他的許多行為幼稚又可笑……但也正是這種拚命付出的、毫無保留的、仿佛一丁點都不怕受傷的感情,直接戳中了安妮心窩,讓她毫無抵抗力。
時間飛逝,一晃眼半個多月過去。
這天,安妮和巴拉卡斯拎著獵物回到山洞。還沒踏進洞口,卻忽然感覺洞裏有些不對勁。
“朵拉,你有沒有覺得……”
“你也感覺到了?”安妮迅速扔下獵物。抽出骨刀,持刀的手擺出防禦姿勢,另一隻手擋在巴拉卡斯麵前。迅速掃視四周後,壓低聲音道,“洞口的陷阱有被破壞的痕跡,但是破壞後又被故意偽造。看來這不速之客,並不是野獸。”
“我聞過這個味道,是獸人,恐狼族,而且……而且不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