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了半晌,川奈舞穿戴整齊,走出門外,舒淺羲還在外麵等著,微微噘著嘴,孩子氣一般。
川奈舞走過去,站在他旁邊。這一刻如風臨境,吹動兩個絕世容顏的青絲。此時夜色正好,朦朧有味。
“賢弟……”
“叫我川奈。”川奈舞更正。
“舞。”舒淺羲卻刻意不這麼喊。“我不想那樣喊你,有一份距離感。”
“這樣子喊就沒有了嗎?”川奈舞反問。
“你怎麼稱呼我的?”舒淺羲問。
川奈舞正欲回答,但是突然想起,除了沙漠見麵時的客套和捉弄時的刻意,她似乎從未稱呼過他,有事,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他便知道她的話的施加對象是他。
稱呼,確實可以判斷遠近生疏。如果真的要一個稱呼,自己會怎麼喊舒淺羲?舒淺羲?爵爺?大哥?還是……曦?
川奈舞是個怕麻煩的懶人啊,能喊一個字絕對不喊兩個字。
“有關係嗎?”川奈舞最終選擇回避這個話題。
“我隻是想知道。如果到了萬不得已,到了你必須喊我我才能知道的情況,你會怎麼稱呼我?”舒淺羲問,話語間已經不見剛才的淡然,多了一份輕微的急切。
川奈舞依舊回避,“你為什麼這麼執著於這個問題?”
“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我想知道,在你心中我是怎麼樣的一種存在?”舒淺羲說,坦然的把自己的心坦白給眼前的人聽、給她看、給她感受。
川奈舞的心中劃過一瞬間的狂喜。這一刻她那近乎麵癱的臉想放肆的揚起笑容。但是她很快就壓住了這種欣喜。她沉默,用沉默來回避。
舒淺羲突然抓起川奈舞的手,急切的目光讓川奈舞無法回避。他大聲的說,像是宣誓:“川奈舞,告訴我你是怎麼想的。你知道我喜歡你,喜歡到連你是個男的我都能接受的程度。告訴我,我是一廂情願,還是修得正果?我喜歡你,喜歡這個你,全部的你。不是貪戀你的美貌,不是一時興起,更不是一時衝動,是認真真真的想和你攜手終老。所以,告訴我,在你心中,我是怎樣的存在?告訴我你是怎麼稱呼我的。”
川奈舞試圖掙脫,但是舒淺羲力氣很大,她動彈不得。在舒淺羲的逼迫下,她給了一個答案:“大哥。”
舒淺羲臉上的光彩一落千丈,手上的力氣也鬆了不少。“你是認真的?”他問,目光刺痛著心。
川奈舞默認,算是默許。
握著的手無比滾燙,她的溫度出賣了她,但是她還不知道。
舒淺羲無比憂傷的長歎一氣。“這樣啊……”他輕聲呢喃,聲音仿佛來自洪荒之初,穿越千萬年而來,筋疲力盡。
川奈舞狠心掙脫舒淺羲的手,但是沒想到他突然一把拉她入懷,接著低頭吻上她的唇。
川奈舞愣住了,瞪著大眼睛看著太過接近而模糊的眼前人。她的身體在發熱,心在狂跳,被他拽著的那隻手仿佛不屬於自己一般無處擺放,渾身像是喝醉了酒,酥軟得撐不起自己。
舒淺羲另一隻輕輕托著川奈舞的腰,輕柔的親吻著她。
像是赴一場久違的約,像是去完成覆跡之城的那次親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