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二人又向橋本家的方向走來。

惠子坐在陳浩的後車座上,問道:“陳浩,這個小吃街上的小吃你都吃過嗎?”

“差不多都品嚐過,不過我最常吃的是豆腐腦、胡辣湯、八寶粥,米線,主食一般是小籠包、茶蛋、糖糕、油條,有時也吃些粽子之類的東西。這條街上的小吃多去了。”陳浩邊騎車邊答道。

“真羨慕你,吃過這麼多好吃的。”

“這算什麼,我在中國的時候,無論在哪個城市生活,必須把那裏的所有小吃都吃個遍。可以說,我的身影跑遍整個城市的大街小巷。”陳浩自豪地說道。

“你的騎自行車技術這麼好,原來是饞嘴貪食,遍地找吃的練成的啊!”惠子笑嘻嘻地諷刺陳浩。

“人生在世,吃是一個很大的事。哪像你這隻就會躲在家裏睡懶覺的懶貓,不知道品味人間美味。”陳浩回敬道。

“你才懶貓呢!我是家裏人不放心我出來吃飯。你以為我成天賴在床上不起呀!”惠子用手擰了一下陳浩的大腿,狠狠道:“我讓你這個破嘴瞎胡說,掐死你!”

“好你的,你掐我吧,我吃疼,如果車子歪了,磕住你可別怪我。”陳浩威脅惠子道。

“摔倒就摔倒,反正有你這個身體墊在下麵,咱看誰疼!”陳浩說著用雙手摟住陳浩的腰,“倒吧,咱看誰摔得最疼。”

“嗬,小丫頭片子,威脅不住你了,是不是?”陳浩帶著惠子在街上拐了幾圈,惠子是死死地摟住他的腰,任陳浩轉來轉去,隻是咯咯地笑個不停。

待陳浩慢下來,惠子揪住陳浩的一個耳朵,喝問道:“我問你,你在中國時,追過女孩子嗎?老實交代!”

“丫頭,你揪疼我了。”陳浩叫疼道。

“你說不說?坦白交代!我就不揪你耳朵了。”惠子仍是不放手。

“你太高看我了,像我這種貨色,我追女孩子,人家也不搭理我呀。”

“什麼!你們中國的女孩子都很高傲嗎?她們怎麼不搭理你呢?”

“實話給你說,我上小學時,是出了名的調皮搗蛋鬼。女生對我很頭疼,我追他們,人家也不幹呀。再說,我小學時的成績平平淡淡,再爛不過,也沒有女生喜歡我。不過我那時也是校裏的名人,時不時就會被老師叫到辦公室裏開小灶,隔三差五的要請我爸爸到學校向老師求情。我那時寫檢查就是家常便飯。你想哪個女孩敢沾我呀!”

“我說你怎麼這麼壞呢,原來自小就是個混混呀。”惠子嘲笑他道。

“可不是麼,我當時是家裏和學校的大麻煩。上了初中後,我爸爸鄭重其事,極其嚴肅,又開誠布公地和我促膝長談了半夜,我才徹底洗心革麵,走上學習的道路上來了。”

“這麼說,你現在是變好了,是不是?我咋看不出來呢?”惠子又揪了一下陳浩的耳朵,“繼續說,把你爸爸怎麼教育你的,統統給我招來。”

“我爸爸說:你也老大不小了,十四歲,總算上初中了,都成男子漢了。但你整天還吊兒郎當,無所事事的樣子,如此怎麼能成為國家的棟梁!人家甘羅十二歲就當宰相了,周瑜十四歲就領兵打仗與敵廝殺了。你看看你,與人家二位老前輩比起來,差距是何等的大!你如想有所做為,是該認真思索一下,該如何把你的聰明才智用在學習上了,而不是整天幹那烏七八糟的事情。最後我爸還把抄的一首詩遞給我,上麵寫著: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

“我媽更直接實在:兒子,像你這個樣子,如果不徹底改正過來,我看你連個媳婦都混不上。你想一輩子打光棍嗎?以後可得好好學習,上大學,當大官,要娶美女做老婆。我當時那個羞愧呀,想想自己都十四歲了,還胡混八混的。爸媽擔心,老師鬧心。於是我痛改前非,在初中就心無旁騖,專心致誌地一心用在了學習上。所幸經過三年的努力,總算把功課趕上來了。那時光顧著學習趕功課,也發現不了女同學的魅力,所以也沒追女孩。冤死了!”陳浩說完,雙手啪啪地拍著雙腿,一副懊悔的模樣。

“當心,當心!好好騎車。你想害我是不是?怎麼又大撒把,充什麼能!”惠子嚇得提醒陳浩道。

“沒事,摔不著你。”陳浩滿不在乎地說道。

“那你繼續說說上高中時的情況,這個階段可是個多情的季節,你整天再不會像個書呆子吧?”惠子仍是對陳浩的過往興趣盎然,又不住地催促他快講。

“上高中時,雖如你所說的那樣,但是由於種種原因,也是沒能追成女孩。”陳浩淡淡地說道。

“什麼原因?說來聽聽。”

“一言難盡啊,請聽下回分解。”陳浩笑著說道。因為他們這時,已經不知不覺間到了橋本太郎家的別墅前。

陳浩見惠子噘著嘴,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就哄她道:“咋啦,丫頭,等我以後給你解釋。”

“你小子就是不給我說實話,有事瞞著我,不誠實!”惠子捶著陳浩的後背說道。

“丫頭,別生氣。下來,我給你表演一下我的自行車特技,保證讓你喜歡。”陳浩心說今天沒什麼要緊的事,不如陪惠子大玩會兒,逗她一下,省得她再不休不止地問他的過往。

可能是星期天的緣故,再加上這個區域相對偏僻一些,寬敞的大街上行人並不多,隻是時不時地零星過些車輛。

陳浩把車上的報紙袋子放在地上,就瞪起車子疾駛起來,突然他左腳一點地,那疾奔的自行車就一下子轉了一百八十度,由背對惠子變成麵對惠子。再一個疾駛,待到惠子麵前時,陳浩雙手一上提,自行車前輪就直直地離開了地麵,車子直立得如同與地麵形成九十度的垂直角度。隻看得惠子膽顫心驚,心跳加速。

又見陳浩把自行車前輪緩緩地放了下來。就見他騎著車子在地上,忽左忽右地蹦來蹦去,交差變換著不同的姿勢,如雜技團的演員一樣,動作流利快暢,精彩絕倫。隻把惠子看得眼花繚亂,目不暇接,不禁令她眼界大開,興奮得不住地鼓掌叫好。

“咋樣?丫頭,好看不?”陳浩停了下來。

“好看,精彩!”惠子興高采烈地答道。“陳浩,你真不簡單!這些技巧你是怎麼練成的?”

“我上小學時,就已經會這些東西了。我不是給你說過嗎,上小學時我除了不好學習之外,每天就是騎著自行車瘋了似的亂跑。我看電視上人家表演自行車特技,就自己琢磨著學他們的動作,這樣就慢慢地學會了。”陳浩解釋道。

“真有你的,自學成才嘛!你小子就是個人精!”

“喂,你是在誇人呢,還是在罵人?”陳浩抗議道。

“嘻嘻,不是跟你學的嗎,誇人也像罵人。”惠子擠眉弄眼道:“我在誇你棒呢。”

二人正在說話,忽然門裏麵傳來橋本太郎的聲音:“一向守時的陳浩,今天怎麼遲到了呢?原來是在向美女表演你的本領啊!”二人忙回頭,隻見大門開了,橋本太郎走出來,笑著打趣陳浩。

“早上好!橋本先生。”陳浩忙上前向打招呼。接著又道:“我是亂騎的,無甚章法。”

“不錯嘛!我看你的車技,與雜技團的演員相比毫不遜色。”橋本又指著惠子問道:“這美女是誰呀,到我家門前那是蓬蓽生輝呀,令人眼前一亮!”

陳浩正想向橋本介紹惠子,惠子卻搶先說道:“橋本先生您好!我是山口惠子,陳浩的同班同學。陳浩老是在我麵前誇您的院子典雅精致,景色宜人。而且還說您的院子太大,他一個人打掃完之後,累得幾乎要虛脫,這不特地把我拉來幫忙來了。”

“是嗎?敢是陳浩把惠子姑娘帶來,向我要求提薪來了。”橋本盯著惠子笑問道。

“這個麼,我看不用。你看剛才陳浩那蹦躂勁兒,生龍活虎一樣。他整理您的院子說累,我看純粹是裝出來的。”惠子笑著接道。

“陳浩,打掃我和山本的院子,是很累嗎?”橋本溫和地問陳浩。

陳浩忙接道:“不累,不累。惠子最近跟著我混,我的優點她一點也沒學會;我的流裏流氣的壞缺點,她倒心領神會,融彙貫通到了極致。讓橋本先生見笑了。您和山本先生給的薪水已是很高了,惠子在和您開玩笑。”

橋本笑著說道:“我聽得出惠子是在開玩笑,不過這樣也好,逗得大家都心情愉快,徒增一些歡樂。”他說著又問道:“惠子性情豁達,氣質不凡,風姿卓約。敢問是哪裏人氏?”

“東京土生土長的。”惠子答道。

“我說呢!”橋本太郎說著,突然想起一事:“你們兩個先忙,我有點工作還沒處理,失陪!”說完就進了他的院子。

陳浩用手指了指惠子的眉頭:“好丫頭!瞎話說起來眼不眨臉不紅心不跳,還心安理得,跟真的一樣,等忙完後看我不揍你!”

“你敢!你揍我我就哭,讓別人都知道你欺負女孩子,讓你丟人!”

“小丫頭片子,我真拿你沒法。我要幹活了,你快回家吧。”

“我不是說了要跟你一起幹活嗎,你怎麼又趕我走?”

“行,行!你如果不怕髒累就幹吧。”

陳浩也就不再管惠子,就趕緊進院到盛雜物的偏房取出幹活的家什,與惠子一起忙活起來。

二人邊清掃院子中花草間的落葉,邊閑聊。

“陳浩,你高中的時候,有沒有女孩子闖入你的生活?”惠子最關心的還是陳浩以前的感情過往,這也許是女孩子的天性吧!都希望自己想要交往的那個男孩,是張潔淨無塵的白紙。沒哪個人願意自己心儀的對象三心二意,腳踩兩隻船。惠子感情純潔無瑕,當然希望陳浩能像她一樣,有著幹幹淨淨的過去。

陳浩歎了口氣,言道:“我的高中生活,前半段痛苦緊張,後半段緊張忙碌。我不想讓人知道我太多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