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沒想到王叔籠絡人還真有一套!
連敵人都可以讓他甘心成為自己同一條戰線上的朋友。
初夏豎起了大拇指。
“可是,上次攝像頭丟失的事情,蔡文良沒有找他算賬嗎?”初夏皺了皺鼻子,還是有些疑惑地問道。
“哎呀,小丫頭這你就別問這麼多了,聰明人自然有聰明人的辦法。王叔呢,現在隻希望你不用操太多心,希望你能輕輕鬆鬆、開開心心的。”王叔擺了擺手笑著說。
“好啦,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家了,太遲回去得話,我家老婆子等下可又要嘮叨了,她今天在家等我呢?”王叔看了看手表,便起身準備離開。
“啊?王叔你這就走呀?”初夏有些吃驚。
才坐了不到二十分鍾呀?
可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恩,我走了,事情也交代好啦,剩下的就都靠你嘍。”王叔回過頭,拍了拍初夏的肩膀。
“恩,那好,我送送你吧。”初夏先把硬盤小心地鎖進了寫字台下秘密的抽屜,加好鎖,便站起身來陪王叔一起下樓。
打開門,初夏發現外麵還下著滂沱大雨,雨勢迅猛,看起來一時半會兒都不會停。
她剛剛一直都沒有聽到雨聲,還以為雨停了呢,看來是別墅裏隔音效果太好了吧。
“王叔,雨這麼大,我讓那邊的司機送你回去吧。”初夏關切地問道,而老王卻已經在一邊麻利地穿著雨衣戴起雨鞋了。
“不用麻煩你們尊府的人啦,哈哈,我去外邊坐公交車就好了。”說完王叔便拿起放在門邊的濕漉漉的雨傘飛快地跑了出去。
急得初夏在後邊叫著,“王叔,等等啊,王叔……”
她叫了好多聲,可王叔始終沒有回頭。
黑色的背影在交融的雨簾子中越來越小,慢慢地模糊直至不見。
初夏一直望著外邊,感到天地的龐大,恍惚之間竟有一種淒淒然的感覺。
雨滴飛進來,有水花飛濺在她美麗的臉龐上,弄濕了她烏黑的頭發。
雖然雨聲嘈雜,嘩啦啦的水聲充斥著耳膜,但她竟覺得周圍一片死寂和空曠。
天地萬物之間,什麼都虛空了,好像隻有她一個人。
也就是在那麼一瞬間,突然驚覺自己的弱小和無力。
初夏感到微微有些涼意,便慢慢地合上門,回到房間。
人去樓空,房間又變得空蕩蕩的了,沉寂著,好像沒有人來過一樣。
想起剛才答應王叔的承諾,初夏不禁覺得有些愧疚。
不再報複?不再仇恨?
這可能嗎?
不,她根本做不到,
她根本做不到!
如果她這樣做了,那隻會死得更難看。
不過,她隻是覺得忽然之間內心裏有一塊堅冰融化了,就像春天的裂冰,碎裂之後便是萬物的生長。
她欺騙了王叔,但她隻是最簡單地不想傷害他。
她寧願用最善意的謊言去給他編織一個最美好的夢。
這個看著她長大,一直慣著她,寵著她,由著她任性、撒嬌的老男人。
她如今最最親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