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二四

荒誕不羈從來有,欺人風塵日春秋。

窮凶極惡三日壽,花柳北監罪無憂。

千金獄吏何足貴?開窯放水財自流。

鐵窗囹圄似青樓,縱然皋陶難綢繆。

“冤枉?”丁不可感覺可笑之極,平常胡作非為也就罷了,眼前站著的可是靈慧公主的貼身丫鬟,狗奴才到現在還不知悔改,“你知道你玷汙是什麼人?靈慧公主的貼身隨從…來人…帶走關起來……”如此汙穢肮髒之事,不便聲張,日後公主問起,自己也難辭其咎,遂不耐煩地示意下人將他拖出去。

玲瓏裹上衣物,準備去撿地上的碎片。那兩名侍女見狀搶先一步,其中一個說道:“我們來撿吧!”

丁不可派人將她帶到廂房,命那兩名丫鬟侍奉玲瓏沐浴淨身,又為其準被了豐盛的餐食,為她壓壓驚,以緩解她緊張而悲涼的情緒。

噩夢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清醒後記憶中揮之不去的陰影,纏繞著神經,猶如期滿釋放的犯人,檔案上永遠留有印記,所謂的前科,世俗的眼光,不會因為你是女人而心生憐憫,若有,其定有惻隱之心,醉翁之意。唯有離開,去陌生的地方,遠離是非之地,才不會有人提起。她也曾想過離開,了卻苦苦的掙紮,而郭書函一直牽絆著她,多情也好,一廂情願也罷,總之,他挽留住了她。

康大富從頭到尾詳細講述事情的起因,一再表明自己是冤枉的,並不知情,哭喪著臉,哀求著:“大人,我當時昏了頭,做錯了事,我以為那是北二爺送來的風塵女子,那樣的女子大人是看不上的,小的就一時色迷心竅,鬥膽做了那事兒,誰成想她是靈慧公主的丫鬟,咱這哪裏是正常女人來的地方,都怪奴才狗眼無珠……”啪啪地自己掌嘴,痛哭流涕地贖罪,誠心誠意地懺悔,真個是狗見棍棒頻搖尾,死到臨頭空落淚。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個個奴才都是膽小怕事兒的窩囊廢,丁不可痛恨怎麼與這群豬一樣的動物同監共事,“還敢說你不知道?公主的玉佩你沒敢說你沒看見?你竟然給摔的稀碎,單就這一項罪名足夠將你剁得稀碎,株連九族,恐怕你媽也救不了你。”

康大富聞風喪膽,解讀清晰,滅頂之災已經扣在頭上,隻等公主一聲令下,便屍骨無存,看著眼前的救世主,磕頭似搗蒜,討饒如孝言:“大人,求求您,這次一定得幫我,這麼多年我為你鞍前馬後,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要是不救我,我……”說著突然泛起橫來,支支唔唔地說不上話來。

“你想怎樣?說啊,你倒是說啊,”丁不可憤然起怒,咬牙切齒,一腳踹在他的胸口,嘴角鮮血直流。

監房牆角的康大富咳嗽數下,鮮血直噴而出,他強忍著疼痛,用手支撐著身體,移靠在牆角,眼神中充滿恐懼,兩腳不停地蹬地。

丁不可蹲在他麵前,抓起他的領口,攢緊拳頭,將他死死地摁在角落裏,無法呼吸,命令式的警告說:“還想揭發我?我的手稍微用力,再堅持那麼幾秒鍾,我就可以取掉你的性命,而後我再稟明公主,說你頑固抵抗,拒不認罪,一不小心就死了,我想肯定不會有人追究的,你說對嗎?”威脅的口氣,奸詐的笑容,處處爾虞我詐,背叛殺戮。

無法呼吸的康大富憋得滿臉通紅,拚命地撕扯著胸前的那隻手,似乎有話要說。

“怎麼樣?不服嗎?”丁不可見狀,鬆開手,看他到底有何話要說。

康大富心想,你無情別怪我翻臉,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將死之人,又有何畏懼。擺正姿勢,啐了一口血色吐沫,沒有那麼多恐懼,說道:“你以為殺了我就安全了?我死了,會有人替我報仇,你也好不到哪兒去,大不了我在下麵提前等著我的丁大人。”

“你……”丁不可沒想到他竟然留一手,平時看著對自己言聽計從,背地裏不知道幹了多少勾當,也不知有多少把柄在他手裏,如若其當真反咬一口,莫說官位難保,恐怕自己性命堪憂,瞬間回嗔作喜,微笑著說,“凡事都好商量,你跟我也有近十年了吧,常年奔波勞碌,我自然不會虧待你,你有什麼要求,盡管說,我全力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