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還有誰?”
“小子,我這邊的爐從來不外借的但是今天你挑起我的好奇心了,我願意借給你。我真想看看你能不能舉起錘子啊,嘖嘖,看你沒長幾斤肉的瘦弱身板啊。”掌櫃說。
“那就謝謝了,至於我能不能舉起錘子,自然就是我的事了。”月影對掌櫃的懷疑不放在心上。
隨著掌櫃踏進爐房,月影覺得一股熱浪迎麵而來,火爐房內幾個壯漢赤裸著上身在不同的火爐前賣力的悄悄打打。
掌櫃帶領月影來到房子正中間的最大的火爐前聽了下了,問月影:“會用嗎?需要我先教你嗎?”
月影搖搖頭:“隻是要麻煩你幫忙顧一下火。”隨後她走到火爐旁的桌子上檢查了一下工具,確定需要的工具齊了後從懷中掏出一塊布。打開布後裏麵躺著一塊黑色的鋼精。
“不錯的鋼精。”掌櫃點頭讚揚。
月影沒有回答,卻愛撫的摸了摸它。
當初第一次遇見它的時候它是躺在路邊小攤上被賤賣。被重重石頭包覆著的它就像塊未被發覺的璞玉,自身的光芒收斂在石頭中。
後來她偶然間發現了它,買回去後用砂紙小心地磨去外頭的石頭,花了幾個月的時間。才沒有傷到鋼精本體而把鋼精從石中分離。
月影把它放進火爐中烘烤,在它燒紅的時候月影深吸口氣,左手拿鉗子把鋼精夾出來,用盡全力右手掄起錘子。
“哈”“乒”清脆的低喝聲和金屬碰撞的聲音夾雜在一起。周圍的壯漢停下手中的工具,驚訝的看著場中那個正在劇烈呼吸的瘦弱的小孩。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月影並沒有用魔力減輕錘子的重量,而是用純粹的肉體力量。如果在製作兵器中偷懶用魔力減輕錘子力量的話打造出來的武器也是次級品。
“小孩,在每次錘子砸下去的時候灌入一點你的魔力進去鋼精裏麵,一點就好了。”掌櫃在旁邊指引月影。
“掌櫃,這……”有一個壯漢在旁邊正想說話,可是掌櫃用手勢阻止了他。
月影的手控製不住的顫抖,她忽略掉手上的麻痛,心中計算著自己能不能成功打造出這柄她想要的武器。
“能行!”她告訴自己。閉上眼回憶著過去自己如何打造武器,需要的步驟和要注意的地方,加上剛剛掌櫃告訴她的灌入自己的魔力,又在腦中設計出了它的形狀,月影擯除心中的雜念,暗暗調整呼吸。
張開眼,瞳孔內一片清明。強止住顫抖的手,再一次掄起錘子。
“嗬”“哈”“呀”,這一次,低喝聲沒有間斷。
沒一會,月影的衣服便被汗水浸濕了,汗水不滿她的臉,但她沒有理會。慢慢的一個匕首的雛形便出來了。
月影覺得她快到極限了,不僅是手臂的酸痛感讓她覺得難受,更因為她不斷的把魔力向外輸入,慢慢的丹田內儲存的魔力便要空了,腦中傳來的陣陣暈眩感讓她快支撐不住身體了。但是她沒有停下來,因為她知道想打造一把好的武器那麼打造過程就不能有間斷。
她沒有後悔她沒把鋼精給掌櫃請掌櫃幫忙打造。因為她從以前就習慣用自己製造的武器。隻有自己製造出來的武器,才會了解熟知它。
再好的武器在不懂得使用它不懂得它的優點的主人手中也就隻是武器。再破的武器在深懂它的長處的主人手中,那麼它就不僅僅是武器那麼簡單了,此時它便是主人身體的一部分了。而月影要的,正是這種得心應手的感覺。
月影感覺她的意識正在漸漸渙散,手臂揮起的頻率越來越小,灌入匕首中的魔力也漸漸稀少。她用牙咬破自己的舌頭,痛楚讓她清醒了一些,她盡力去壓榨身體內的每一點魔力。她就像一台機器,重複著同樣的動作。
寬大的火爐房內,隻有金屬的敲擊聲。
(小小的分割下)
一位老人不知何時進了爐房內,他站在掌櫃旁,用眼神詢問掌櫃現在是什麼情況。
掌櫃恭敬的鞠躬,低聲道:“這個小孩想自己打造一把武器,然後現在正在打造中。”
“你告訴這個小孩可以把魔力灌入其中了?”老人仔細的觀察了月影一下子,就發現月影正在不斷的把魔力灌輸入匕首中。
“恩。我覺得既然他想要做好就讓他做的更好一些啊。把魔力輸入其中不是武器的攻擊性會強一些嗎?而且輸入的是主人的魔力,用起來就更順手了。”掌櫃說。
“你覺得這個小孩的等級大概是多少?”老人皺眉問。
“看他的氣質加上學院就要招生了以此推測他是來考學院的小孩,至少也20級以上了吧?”
“錯,他在13級。”老人搖頭,如果月影此時聽到的話一定會訝異和驚恐老人為什麼能準確的說出她現在等級。
“什麼?!他才13級?糟糕了,這樣下去他的魔力豈不是會用完?他怎麼還在輸魔力啊。死小孩既然魔力要用完了就不要輸了啊。這可怎麼辦好啊。”掌櫃有些生氣有些自責的著急的自言自語。
“好了,安靜看下去吧。”老人說。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之久,一柄匕首在月影的努力下成功的完型了,隻剩最後的收尾。
“快完成了!”月影在心中鼓勵自己,把爐子的火燒得更旺,在把匕首放入爐中的一瞬間拿起準備在一邊的烈酒灑進爐中。
“哄!”爐內的火暴漲,一下子變吞噬了匕首。
“叮”匕首發出了輕吟聲。站在掌櫃旁邊的老人臉色變了一下。
“小娃,快把你的血滴在上麵。”老人大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