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抵掌而誓,一世杵臼交(2 / 2)

金小用在老人的指引下,終於將老人送回家了。當金小用目睹了老人的房子,才知道了什麼叫好房子。這也不能說金小用沒見過世麵,畢竟金小用的曾曾曾曾祖父是當過知府的,所以金小用不會有豔羨之情的,有的也隻不過是欣賞之意。

老人剛回家,就有一少女從房裏奔了出來,問道:“奶奶,您這是怎麼了。”老人笑了笑,看了金小用一眼,柔聲道:“奶奶沒事,就是崴到腳了,剛才多虧這位小哥送我去醫院,這年頭,誰說好人少,我看多著呢。對了,等一下幫奶奶好好謝謝這位小哥呀。”那少女拉著老人的手,笑道:“那是一定的奶奶。”說完,向金小用望了一眼,囅然而笑,這一笑倒也厲害,隻把金小用羞得滿臉通紅。那少女見金小用那模樣,又哧哧地笑了起來。老人見狀,忙道:“小夥子,別見怪,這丫頭就喜歡笑,不管見生人還是熟人,就知道笑個不停。”金小用輕聲道:“沒事,沒事,笑好呀,喜歡笑的人說明她開心嘛。對了,阿婆,這幾天你就多休息休息,不要多走動了,不然對傷處不好。”老人點了點頭。

在老人家盤桓了不多時候,金小用也漸不拘謹了,而且那少女甚擅談笑,與金小用東拉西扯聊得很是歡喜。一番淺聊,金小用知道了這少女名叫張若絮,現在在縣二中讀初三,她還有一個哥哥名叫張勇,正在縣一中讀高三,兄妹二人寄居在奶奶家,其父母都在外地忙生意。

金小用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是自己臉紅,而不是張若絮臉紅。張若絮雖年齡看上去不甚大,可體態婀娜,麵容娟秀,又出生富家,想來從小也不怕生人,不然見到金小用這樣有點高大,有的帥氣的窮小子,沒理由不臉紅呀。其實,若少男少女雙方第一次見麵時一個都沒有臉紅,那隻能說明這男的和這女的都實在是太醜了,兩人互見後,都已嚇得麵無血色,眼球頓時爆裂了。

日已西昳,金小用不得不回家了。臨走時,老人遞給金小用一疊人民幣,金小用本想退卻,可老人說:“收著,就當我借給你的,以後再還也不遲。還有一點,我相信我的眼光。”金小用還能講什麼,這起死人而肉白骨般的恩德,隻有他日圖報了。

金小用揣著這些錢終於回到家了。當金父金母看到這些錢時,雖有懷疑之意,但大多的還是喜悅之情。對於自己的兒子,父母應該是清楚的。

次日上晝,還未到十點鍾,張若絮就和一身材高大的男生出現在了金小用家中。金小用先是詫異,而後不禁感覺十分失禮。想到自己家中牆壁是黑的,地麵是猙獰的,鍋台是破損的,就感覺有點羞於見人。還好母親平日愛潔淨,以至家中器物看起來倒還幹淨。要不然的話,金小用還不如直接爬進煙囪裏得了。

看著兩位穿著甚是時尚的客人,金小用絞盡腦汁想想出一句別樣的開場白,可醞釀了許久,大腦中卻依舊一片混沌。

見氣氛有些尷尬,金小用隨手拿起一把笤帚,隨性掃了幾下強作笑容道:“家有敝帚,享之千金,歡迎來到寒舍。”

隻見張若絮大笑道:“小用哥,小女子這廂有禮了。今日有幸來貴府一遊,不知可有不便之處。”

張若絮說完,旁邊的男生不禁笑出了聲,道:“小妹呀,你的古文水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改日教教為兄,怎樣?”

幾句調笑,氣氛頓時緩和。

金小用想此兄妹二人好不容易來到鄉下,若不請他們好好玩玩豈不對不起人。於是,引張氏兄妹二人來到曾有名氣的雨中景區。這雨中景區雖已病入膏肓,但若有仙丹,尚有續命之可能,可仙丹這玩意兒,比原子彈還難得。

三人行於山溪之旁,見溪水潺湲,青鬆傲然,不禁心曠神怡。雖時已入秋,但草木依舊蓊鬱,綠水依舊淙淙,山風雖有涼意,但拂麵卻甚得人意。金小用與張氏兄妹二人信步而遊,時而脞語而談,時而各抒理想,交談甚是投機,於是在青山綠水之間,扺掌而誓,願為一生好朋友。

流連山水的時光總是旖旎的,可長繩是係不住太陽的,該走的時光還是走了。

不足一天的結伴而行,將變成一世情篤的杵臼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