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靳時眸光閃過一絲心疼,輕聲道。
“我告訴你,你不要激動,是吳鈞成和錢明進,他們把那起貪汙受賄案嫁禍給你父親,包括新建學校大樓傾塌一案。”
“你說的,是真的?”
李詩雨小臉泛著一層瑩白之色,她咬緊了唇,眸子一眨不眨地望著他,錢明進,是A市的副市長,和他父親是老戰友,他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靳時點頭,凝視著她的眼神,有著心疼。
“詩雨,我已經有了一些證據,但最重要的證據,還沒拿到。和你父親‘自殺’有關聯的人,都被他們處理了。”
“他們為什麼要害我爸?”
李詩雨眸子裏凝聚出恨意,她並非真的不知道,也不果靳時回答,隻是恨,恨他們官商勾結,陷害她父親。
“相關證據和線索,我已經給了江博。”
靳時的手伸到一半,終究沒有再向前,雖然他很想把詩雨擁進懷裏安撫,但他怕刺激她,不敢。
自從那晚,看見顧正廷從她家裏出來後,他想了一夜,在別墅外麵的車裏過了一夜,最終也沒有撥出她的電話。
他不敢再逼她,怕把她逼急了,她真的投進顧正遷的懷抱。
這些天,他用盡一切辦法查找線索,隻希望早一天查清她父親的死,還自己清白。
他和她之間,隻有放下了恨,才有其他可能。
李詩雨重重地吸了吸鼻子,看著他眼睛說。
“楚楚告訴我,我爸的死,和你無關。”
靳時一怔,有些意外,楚歡怎麼那麼肯定和自己無關。又怎麼會幫著自己說話,這三年,她不是一直阻止自己找到詩雨的嗎?
李詩雨把他的驚愕看在眼裏,其實,她心裏,有些矛盾,三年前,她對靳時的恨,來自於他的傷害,可即便如此,她當時卻是因為上一輩的恩怨,對他還有著內疚,恨,也不純粹。
一月前回國,她對他的恨,來自於他‘害死’了自己的爺爺,後來,爸爸又自殺
可自從昨天早上,楚楚告訴她,靳時沒有害死她爸,那貪汙受賄也和他無關時,她就心裏對他的恨,就無法像之前那樣濃鬱了。
李詩雨唇角嚅動了下,終究沒有說什麼,拉開車門下了車。
靳時見她下車,也連忙打開車門,下去,追上她,並肩走在她身旁,輕聲喊她。
“詩雨。”
李詩雨抬頭,以眼神詢問他什麼事。
靳時眸子閃了閃,有些遲疑地問。
“你是不是,不像之前那樣恨我了?”
說這話時,他眸光緊緊地盯著他,心裏,很緊張。
李詩雨看他一眼,收回視線,沒有回答。
靳時站在原地,看著她纖瘦的背影,他眸子裏情不自禁地泛起層層暖意,頓了頓,又大步跟上去。
包間裏,靳時開心的點了滿滿一桌的菜。
剛才他問的話,詩雨雖然沒有回答,但以著他的聰明,很快就想明白了,詩雨對他,不再像之前那樣恨了。
他甚至想著,他要是找到證據,讓害死她父親的人受到法律製裁,她肯定會感謝他,那樣一來,他就可以重新和她在一起了。
這樣一想,他英挺的眉宇便舒展開來,染上絲絲暖意的眸溫柔地看著她,一如多年前那個清俊淡雅的少年。
李詩雨不知道靳時心裏的想法,她雖然不像之前那樣恨他,可他終究是用了那樣的方法逼她回來。
他們之間,隔著上一輩的恩怨,他無法釋懷,她也不能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
在靳時想著怎樣一步步重新走進她的心時,她卻想著,有沒有可能從合作中抽出身來,之前,她答應和他公司簽約,一半的原因,就是想找到他害死自己父親的證據。
可如今,事情和沒有關係,她便不想再和他糾纏下去了。
服務員上菜時,兩個心思各異的人才從思緒裏回過神來,靳時體貼地往她麵前蝶子裏夾菜,輕聲說。
“詩雨,嚐嚐好不好吃。”
“我自己來。”
李詩雨回過神,正好對上靳時柔情款款的深邃眼眸,她心不受控製地微顫了下,垂眸,拿起筷子夾菜。
靳時眸光黯了黯,看著她自己夾菜放進嘴裏,並不吃他給她夾的菜,他心裏又泛起一抹失落。
為了調解氣氛,靳時把話題轉到了工作上,曾經,賭石是他和詩雨共同的愛好,兩人有著共同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