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詩雨眸底閃過一絲痛意,爸爸和爺爺的同時離開,讓她短時間內都無法平靜,但她知道,這事怎麼也不能怪楚歡的。
“楚楚,你別這樣說,要不是你當初幫我,我也不可能離開A市,更不可能這三年內,和小李子安靜的過日子。”
她心緒,有些亂,楚楚說她父親不是靳時害死的,那就真的不是,可是,就算靳時沒有害死她爸,他也是間接的凶手。
“詩雨,當年,我支持你離開靳時,是覺得他不配你愛,但是,我也知道你心裏愛著他,那個時候,我和他打賭時,就存了私心,想試試,他除了對當年他父親的事不能釋懷之外,對你,有幾分真心。”
楚歡眸光溫和地看著李詩雨,她心裏的情緒變化,她很清楚,見她握著方向盤的手不斷收緊,她停頓下來,給她時間緩衝一下情緒。
接下來的幾分鍾,她們誰也沒有說話,直到車子在墨氏集團大廈外停下,楚歡才說。
“靳時這三年,一直過著和尚生活,詩雨,我看得出來,他對你的心意,是真的。”
楚楚下車時那句話,一路在李詩雨耳畔回蕩,她說靳時這三年一直過著和尚生活,對她的心意,是真的。
她耳畔又冒出靳時那痛楚的眼神,質問地話語,他說,就算他卑鄙,也不能成為她接受別的男人的理由。
曾經,他們承諾過,愛對方一輩子。
可是那些承諾,早就被他毀了,她為什麼還要守著承諾,一直愛著他
到了公司,李詩雨收起情緒,正準備帶著助理阿欣去SS珠寶公司,卻接到對方打來的電話,說他們總裁出差了,把時間改到明天。
第二天,李詩雨先打電話問了他們總裁有沒有回來,才和助理阿欣一起趕過去。
依然是靳時的秘書在大廈門口迎接,帶她們乘電梯上樓,靳時已經等在會議室裏,幾天不見,他眉宇間多了一絲淡淡地倦意,似乎是出差所致。
她們進去時,他正坐在會議室裏抽煙,棱角分明的五官隱在淡淡地煙霧後,看她的目光,在煙霧下,越發顯得深邃。
煙葉鑽進鼻翼,李詩雨難受的咳了一聲,靳時麵色微變,把煙蒂摁滅,歉意地說。
“剛才忍不住抽了一根煙,李小姐要是聞不了煙味,那就去我辦公室談,怎樣?”
說話間,他從椅子裏站起身來。
李詩雨蹙了蹙眉,搖頭答道。“不用,就在會議室吧。”
“好!”
靳時沒有多說什麼,又坐回椅子裏。
李詩雨和阿欣也在會議桌前坐下,陳秘書在靳時旁邊坐下。
靳時工作時,很嚴肅。
他挺拔身姿坐得筆直,骨節分明的長指捏著文件夾邊緣,眸光專注地瀏覽文案,有不滿的細節,都一一挑出來,談公事的語氣,不滲進私人感情。
討論完方案及修改細節後,已經臨近下班時間了,靳時又提議。
“為了達到更好的效果,下午,我讓人帶你們去工廠和店裏考察一下,現在馬上就該下班了,你們不用再回公司,中午,一起吃飯吧。”
他的話,看似建議,實際上,卻帶著幾分不容人拒絕的霸道,阿欣眼睛亮了亮,能和靳時這樣的大人物一起吃飯,那是多麼榮幸的事。
李詩雨對靳時前半部份提議很讚同,她也希望親眼見去見見那些珠寶,而非隻看相片,那效果,是絕對不一樣的。
可是他後麵那句,聽在耳裏,她卻皺了皺眉,合上文件夾,站起身,不帶猶豫地拒絕。
“多謝靳總的好意,我們回公司很方便,靳總說個時間,我們下午再過來就是了。”
靳時淡淡勾唇,似乎料到了她會拒絕,他挺拔身影也跟著站了起來,頓時一股無形的壓迫感襲向會議桌對麵,淡聲說。
“我下午還要出差,一會兒吃完飯,我們就直接去工廠和店裏,時間有限,隻能委屈兩位一下了。”
陳秘書眼裏閃過一線詫異,總裁下午又要出差,她這個首席秘書怎麼不知道?
李詩雨也是一怔,但很快又道。
“靳總派個人帶我們去工廠和店裏就行了,剛才靳總傳達的理念和提出的需要修改細節,我都懂了。”
靳時眸子微沉了下,心裏有些鬱悶李詩雨的執意推辭,他抿抿唇,拉開椅子,說。
“這次的主打款是我親自負責,自然要親自帶你們去參觀,我們公司的珠寶走的是高端路線,不容絲毫馬虎。就這麼定了,陳秘書,你馬上打電話去楚館訂餐。”
他說到這裏,話音微頓,深眸淡淡地掃過李詩雨身旁的阿欣,又平靜地補充一句。
“如果有什麼地方需要通知你們老板,可以讓你的助理回去。”
言下之意,是讓阿欣自覺的離開,別打擾他的好事,而李詩雨,必須跟他一起去吃午飯,然後一起去工廠和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