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白冥慘白的牆麵上,沒有任何的瑕疵。完美而又光滑,不知會給人們帶來什麼聯想。
白冥坐在沙發上,房間裏空無一人。僅剩他安靜地坐在沙發上,房子的女主人早就走了,留下的一杯紅酒,被他輕輕的搖晃著。精美別致的高腳杯,映射著他那俊秀冷漠的臉頰,不是還透露著一絲不羈的笑意。
透過猩紅的酒色,他看見那一直閃著雪花的電視機,終於有了反應。
是的,沒有插線,這種情況放在普通人眼中,是一件不可思議甚至十分可怕的事,可惜,這種事碰上了他,白冥…..
“終於來了麼?總覺得咽不下一口氣的家夥?”白冥放下酒杯,輕輕地站了起來,眼神中充滿了不屑,輕佻的望著那個電視機,口氣中,滿是嘲諷。
“嗬嗬…..可惜啊,你怎麼就碰到我了?”白冥深吸一口氣,眯起了雙眼,心裏盤算著,這次是該要多少錢。
電視上閃著的雪花漸漸消失,整個頻幕神奇的清楚起來,不過還是黑白的,隱約間,他看見有一口枯井,畫麵中除了枯井,就剩下四周一片荒蕪的黑色土地,顯得陰森可怕。突然,一隻手,從那口井中赫然伸了出來,潮濕猙獰…..
動作很慢,過了好久,一個女人才慢慢爬了出來。本是饒有興趣的白冥,也開始不耐煩起來,兩眼之中的藐視轉為了焦急與厭惡。
終於,那個一身濕漉漉的白衣,披頭散發的女人,漸漸靠近了頻幕,好像快要爬出來似的,速度也慢慢地開始增加了。
三米……
兩米……
一米……
“終於出來了,你真慢啊!”白冥竟然對此沒有一絲恐懼與情緒上的波動。他又緩緩的坐回了沙發上,不帶一絲聲響,優雅的端起那杯散發著誘人醇香的紅酒,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山村貞子,你真慢啊,害的我得說這麼多廢話…..”
白冥望著貞子——那個渾身濕漉漉,看不見容貌的女人。
也許是因為眼前這個人知道自己的名字,也許是因為眼前這個人一點兒也不怕自己,貞子有些頓時顯得有些驚異和不知所措,她一下子停了下來,很是意外的仰起頭,愣著看到了白冥。
不過那一頭還在滴水的濕發又黑又長,恰到好處的遮住了她的臉。白冥沒有看清她的臉,隻是看到那一頭長發時,眉頭不禁皺了皺。頭發這東西,一旦沾上了水,變得濕而蜷曲,就會給一些人帶來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而白冥也並不是百毒不侵,作為一個隻是比正常人厲害些的人來說,他恰恰是有頭發恐懼症的。
“惡心……”白冥輕輕地吐出一句,厭惡的轉過頭,將手中那轉來轉去的高腳杯一下舉起,將杯中的一抹猩紅一飲而盡,反光的杯子上閃過一束帶有殺意的光。
是殺意……
白冥的殺意,充斥了厭惡,散發出惡臭的是頭發讓他頭皮發麻。這種東西,使他很不愉快。
“我理解你的過去,十分理解…….”白冥轉回過頭,接著又轉回過身,“可是我卻是知道,這一部裏,你是那分身後的怨念,你的另一半意識,阻止不了你,對麼?”
貞子停止了呆貯,而是開始站了起來,身上漸漸透散出一股陰戾之氣。
“沒有用……”白冥習慣性的向那慘白的牆壁望去,結果很讓人失望,沒有什麼表。“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隻是無心路過,掙筆小錢,你應該很慶幸了。”
貞子沒有說話,白冥的一番話很是奇怪,而更令她奇怪的是,自己那意念所能控製他人的能力,竟對眼前這個人無效,也就是說,自己殺不了這個叫白冥的奇怪家夥。
第一次,貞子感到自己竟然被一種稱之為恐懼的東西所籠罩。自己從來都是給他人帶來恐懼,可沒想到,這種恐懼今天自己卻趕上了。在生前,自己曾因為父親所作所為而恐懼,還因為臨死前而恐懼過,這,是她一生中第三次恐懼,也是最後一次。
“首先你要慶幸,我來殺掉你,是因為她給我的錢很多,證明你還是很值錢的。其次,你也要慶幸,你這第二次的死法,不會再和第一次一樣那麼惡心了。”
這種充滿挑釁的語氣一下激怒了貞子,這次即使是盡渾身解數,也要咒死這個猖狂的家夥。
可惜,無能為力……
“是感到無能為力,對吧?你隻是一個小鬼,我所見到的市麵,的確比你大得多。我一直很奇怪,你是日本人,怎麼會聽的懂我說話,盡管你是鬼,你也要記住,我是個中國人,我所跟你說出的語言,是漢語…….”
“好了,就此打住。今天我的廢話太多了…….”白冥走到貞子跟前,可憐兮兮的瞧著這個令人恐懼的鬼,冷峻的臉頰漸漸陰冷下來,“你的希望,我簽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