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鳴一臉的不可思議,他推推尚還愣住的我,突然焦急的問:“丫頭,是真的麼?你真的要嫁去東國?”
我不明所以的看著突然激動的舒鳴,點點頭:“對呀。”
見我點頭,舒鳴慌亂道:“是不是楚王逼你嫁的?是不是你不願意?你告訴我,我帶你離開好不好?”
我拿掉舒鳴緊扣在我肩膀的雙手,不明所以的看著如此激動的他:“是我答應的,三年前我就答應了。”
舒鳴急切的眼神在聽到我的回答後眼睛裏的神采瞬間暗了下去,他茫然的站起來,呢喃道:“三年前你就同意了麼?三年前...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為什麼...”
我一臉探究的看著失魂落魄的舒鳴,不確定的問道:“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啊?”
舒鳴思索了一會,然後堅定的拉住我的衣袖,哭著喊著要跟我一塊嫁到東國去。聽到這話的如兒瞬間暈倒在地了。我也有些為難:“要不,先去派人打聽一下蘇澤想不想娶你?”
舒鳴一臉堅定的拉住我:“總之你不能拋下我不管。”
“好,那咱們一塊嫁給蘇澤,我做大的,你做小的。”
舒鳴衝我翻白眼:“我可是貨真價實的七尺男兒。”
我上下打量著尚還在衝我撒嬌的舒鳴,懷疑:“你是嗎?”
舒鳴瞪大眼睛,衝著我耳邊吼:“我是!”
我掏一掏被舒鳴震疼的耳朵,附和他:“對,你是,你是,咱們先回去再說行不?把如兒背起來。”
舒鳴剛開始不肯,我又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將如兒在他腿傷時如何如何照顧他的事細細的了一遍給他聽,這廝才勉強同意背如兒。
我趕著他:“快點,快點走。”
畢竟兩個男子公然在茶坊堂而皇之的談論要不要一起嫁出去是有些驚世駭俗,我回頭看看尚還愣在茶坊的一眾茶客,以手扶額,這下,楚國估計又要有新的傳說了。
回到雪影宮後,下人們告訴我,阿爹要我回來後立刻去楚墨宮找他。我很詫異,楚墨宮是楚王宮中最神聖的宮殿,王家曆代先人牌位皆在此供養,若非有什麼危機國安的大事,王族內任何人是不得打擾那裏的寧靜的。
千年前,我因貪玩跑到楚墨宮宮裏玩耍,被發現後,楚王罰我麵壁三天,並流放在外三年,這是我那短暫的生命中受過的最嚴重的懲罰。是以看到楚墨宮還是千年前的威嚴樣子時,心中還是莫名的害怕。
楚墨宮的侍衛帶著我穿過守護森嚴的楚墨宮宮門,正殿裏,阿爹正垂首立在祖先的牌位前,看見我來了之後,慈愛的說道:“十一,來,先見過楚家的各位先人。”
我恭敬的在祖先牌位前叩拜過之後,有些忐忑的問阿爹:“阿爹喚我來這裏,有什麼事嗎?”
阿爹少有的嚴肅,他看著我凝重的叮囑:“小十一,我楚國大敗在東國之下皆因東國的大將蘇澤,你作為我楚國子民,又是王族的公主,如今大婚在即,你嫁過去之後,等待時機便將這大將殺了,我楚國從東國手中收複失地便指日可待。”
阿爹的話讓我久久不能回神,隻是木然的說道:“蘇澤他,他是我的夫君啊。”
阿爹慈愛的摸著我的頭:“孩子,我知道這麼做會苦了你,等你殺了蘇將之後,阿爹定會再為你另擇良婿。”
我突然想起來,原來這三年阿爹讓我熟讀兵書,知曉各國禮法不過就是為了能讓我殺了蘇澤,收複楚國的失地。作為楚國的公主,我能理解阿爹作為君王的苦衷與雄心。可是,要殺的那個人,是蘇澤啊...
阿爹看我久久不再說話,突然歎了一口氣:“孩子,楚國如今已經是岌岌可危,周邊各國均因為楚國在與東國的抗戰中重創而對楚國的土地虎視眈眈,若是東國再次起兵,這片先人守護了幾千年的江山,怕是就要毀在孤的手上了...”
我怔怔的看著眼角泛濕的阿爹,突然沒由來的心疼,含淚答應了阿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