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這麼說,心裏卻想著,若是蘇黎真的當了逃兵,我就拿這個事情嘲笑他一輩子,隻是蘇黎並沒有給我這個機會。
蘇黎好笑的摸摸我的頭:“我是帶兵的將軍怎麼可以當逃兵呢?再怎麼說,你也是楚國王室的近親,怎麼這麼沒有愛國情操啊?”
我緊緊的掛在他身上,認真的看著他:“楚國算什麼?與你相比,天下又算得了什麼?”
蘇黎看著雙眼含了滿滿深情的我,臉上由白轉紅,最後像是終於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跟我說:“語兒,你能不能先下來,我脖子要給你勒斷了。”
...
蘇黎走後,我便收了貪玩的性子,央著我的師父教我幻術。
哲野大為感動,認為我這顆冥頑不靈的頑石終於被他的循循善誘感動要開始學東西了。
我樂顛顛的點頭:“是呀是呀,我終於被你感動了,師父。”
哲野問我:“那你想學點什麼呢?”
我故作沉思的說:“我得想一會。”
...
片刻之後,哲野一臉詢問表情的近距離瞅著我,眼睛忽閃忽閃的,有一種詭異的感覺。我撫了撫有些發冷的胳膊,認真嚴肅的看著哲野:“師父,你要時刻謹記自己是一把年紀的人了,不適合做這麼純真的表情。”
哲野不能認同的眨眨眼睛:“什麼一把年紀,我還小呢。”
。。。
我看著哲野滿頭的鶴發和歲月在他臉上刻下的溝溝壑壑,實在無法與“我還小”這句話聯係在一起,就是用想象的也十分困難,這形象,絕對像是要入土的人了啊。
哲野拍拍尚還處在觀摩他形象的發呆的我:“想好了沒有?到底要學什麼?”
我不假思索的看著他:“我要學移心換命之術。”
哲野大為詫異:“學那個做什麼?”
我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師父啊,你知道徒兒不學無術,笨得很,將來出去了,萬一被人欺負半死,我還能給自己找一個替死鬼不是?”
哲野讚同的點點頭:“有道理,除了這個還想學什麼?”
我想了想:“我還想學血之櫻。”
這下哲野不光詫異了,還一個勁的搖頭:“這個幻術太慘烈,不行不行。”
我抓著師父那髒的油光可鑒的衣袖:“師父,你教教我嘛,以後誰敢欺負我,我就可以跟他們同歸於盡,都不用麻煩你幫我報仇。師父~~~”
哲野還是搖頭:“師父我好不容易收下個徒弟,你怎麼能抱有跟別人同歸於盡這麼恐怖的想法,咱們門派的人,向來都是保命要緊,不行不行。”
我接著央求:“師父,你就教教我吧。”
哲野被我纏的頭疼,趁我不注意,麻利的溜了。我看著他躥出去的蒼老背影,暗暗的為他以後的雞犬不寧的日子感歎:“師父啊,你覺得你能逃得了嗎?”
之後的三天,我總是神出鬼沒的出現在哲野身邊,也沒別的事,開口就是一句:“師父,你就教教我吧。”
哲野驚悚的看著在各種地方神出鬼沒的我,不禁大為感歎:“這技術,不去當賊太浪費你這個天生的才能了。”
我諂媚的看著他:“那你就教教我唄,師父。”
哲野狂搖頭,轉身一溜煙又跑了。
又這麼過了幾天,哲野終於受不了的把我從房梁上抓下來;“不累啊?”
我光著腳丫,頂著黑眼圈與,點頭又搖頭,那模樣,要多可憐多可憐。
哲野看著我,最後歎了口氣:“教你行了吧,再這麼下去,咱們門派的形象都要讓你給毀完了。”
我歡快的抱了抱哲野,歡天喜地的跑去睡覺了。
片刻之後,哲野在我身後抓狂的喊:“楚語!把我的鞋子送回來!”
...
我將哲野的鞋子踢掉,安心的躺在床上,心想:唉,師父真是越老越不淡定了,一見我就歎氣...
之後的三年,我便潛心在家裏跟著哲野學習幻術,聽下人們說,楚國王室裏的人,有時候會談論到我,他們紛紛覺得奇怪,以前那個鬧人的小丫頭,轉了性子之後,已經近三年沒有見過她了。
我一邊練習一邊為自己好學的精神感動的一塌糊塗,最後,抱著樹幹子就嚎開了:“我怎麼這麼愛學習。。。”
哲野特別無語的將我從樹幹子上剝下來:“回家嚎去。”
我有些愧疚的靠在哲野的肩上,師父,對不起,我騙了你,我從來就不喜歡學幻術,這一切都是為了蘇黎,我不能讓他死在戰場,即使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能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