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希徘徊在那棟獨立的別墅周圍,手指輕滑過不知是物業的人還是小區的住戶種下的黃色月季花,心情有些低落,一直到現在,言明都沒有回來,因為她本就是在這裏等著他的,但是一直沒有等到他,也許他早就回到家裏麵了?徐曉希打開手機,背景屏幕上是他和她的照片,依然是那麼一副無奈的笑啊,言明,他對自己很無奈吧。
皎潔的月光照映在徐曉希有些憔悴的臉龐上,她抬起頭看著那散發出柔和月光的明亮圓盤,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麵,她緩緩挪步到月光照耀不到的樹下,在月影中獨自哀傷:“你這個膽小鬼,連鼓起勇氣都不敢。”
“噢,這位美麗的小姐,是什麼人如此狠心讓你傷心流淚呢?”一個略帶磁性,帶著些許關心的男性聲音突兀傳來。
“恩?”徐曉希揉了揉眼睛,這才想起這還是在小區裏麵,雖然人不多,但過路來來往往還是有人的,她低著頭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道了聲歉,逃也似的返身離開。
“小姐。”在月影下的男人伸著手,看著徐曉希離開的身影,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可是見徐曉希已經跑遠,便沒有繼續追問。
“膽小鬼嗎?”男人自語道,天空上風吹雲動,月光漸漸照耀到男人藏身月影中的身影,露出了他那微笑的臉龐,他是,克勞洛!
照映著月光,克勞洛的臉龐顯得有些蒼白無色,那淡淡的微笑配著一身白色西裝,顯得有些朦朧之感。
“枉我還拄著一根拐杖,戴著這種礙事的單片眼鏡,本來還想戴一頂配套的帽子,可是結果對方連看都沒有看一眼我啊。”克勞洛似乎有些難過的說著,但是他嘴角揚起,應該在笑吧,“不過,僅僅是失戀就已經這麼悲傷了啊,也得讓男方好好感受到女孩的悲傷才行。”
徐曉希小跑著來到那座小橋上,看著燈火通明的別墅,手上緊緊握著那兩張她的鋼琴比賽的門票,她希望他能聽見她寄語在琴聲裏的感情,可是如果他連現場都到不了又怎麼聽見她的琴聲?
徐曉希愣愣了站了一會,終究還是沒能鼓起勇氣,轉身離開,留下一個失落的背影。
不過在她剛剛離開,別墅的大門忽然緩緩打開,蕭嵐探著頭,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徐曉希離開的方向,卻什麼都沒有看到,搖了搖頭,剛想關上門,卻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微沉著頭,一聲不吭的身影。
“言明,回來了啊。”蕭嵐笑著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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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滅殺一頭修鬼,兩頭惡鬼,救下兩名執行部的成員,並且沒有造成什麼過多的損害,厲害啊,言明。”蕭嵐滿臉驚歎。
“先說好,那是他們已經跑到大橋這邊,所以我才出手的。”言明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可是我怎麼聽說那兩兄妹被醫用車接走的時候是在橋上呢?而且女孩還是清醒著的,說看見一個人突然出現,酷酷的說了幾句話,然後就把那幾頭惡鬼殺了呢,你是不知道,當時女孩滿臉震驚的說著事情的經過時的表情啊,就差沒說好崇拜你了啊,言明,哈哈。”蕭嵐大笑著,心情很好,“隻是那個人從頭到尾也就隻留給那個女孩一個背影,連正麵都沒看到,秒殺完幾頭修鬼後,就二話不說的走了,連讓女孩道聲謝的機會都不給呢。”
“且。”言明側過頭,不想再聽下去。
“別害羞啊,那女孩還追問你叫什麼呢。”蕭嵐笑著站起身,從一旁拿起圍裙,遞到言明麵前。
言明斜瞥了一眼,雖然很不想說話,但還是忍不住要吐槽兩句:“喂,這是什麼意思?”
“不就是這個明麵上的意思咯。”蕭嵐將白色圍裙放到言明身上,“由於你這麼晚才回來,導致我一直到現在都沒吃飯啊,夏利亞和小馨兩個人打電話問你回來了沒有,一聽沒有立刻變了口氣,說她們今天到外麵吃算了,本來是拜托他們幫我帶些吃的來,可是結果比你回來的還晚,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關我什麼事?”言明一把掀掉膝蓋上的圍裙。
“女人餓起來可是很恐怖的哦,言明。”蕭嵐捏了捏手指,帶著的微笑看上去有些恐怖。
如果是平時的言明肯定會嚇得屁滾尿流,連忙拿起圍裙跑到廚房吧,今天的他隻是沉默不語,低頭看著那件白色圍裙:“我說啊,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該說什麼呢?”蕭嵐坐在言明正對麵。
“再講一大堆的道理,然後把我辯駁地一句話都說不出,隻能強作微笑,掩飾自己啊。”言明小聲說道。
“原來那時候你是強撐著的啊。”蕭嵐有些驚訝,但是又露出微笑,攤開雙手,“那時候是那時候,這時和那時又不一樣,作為老師,我很明白我的學生需要什麼,不需要什麼。”
“那你覺得現在的我不需要你再來講一大堆道理,那需要什麼?”言明沉著聲。
蕭嵐凝視著言明,微微一笑:“學生有調皮的,有搗蛋的,也有乖巧聽話的,作為老師可以苦口婆心的勸誡,也可以嚴厲批評,如果確切到個人的話,也就是你,我覺得不過是任性才說出那些話,實際上你還是不會袖手旁觀,因為你本來就是個很溫柔的人,隻是因為心裏痛苦到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所以才任性的說出那些話來,而既然你已經做的很好了,那我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