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蕭嵐輕聲回答，“但是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X這麼做肯定是有她自己的理由，她認為這樣對於大多數人都是有益的。對吧？”最後一個問句蕭嵐不是對著電話說的，而是對著不知何時已經顯現身體的X說的。
X默然地看著蕭嵐拿在手上的手機，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思索著該怎麼解釋？當然不是，因為她做任何事都不用向任何人說明什麼，她代表著大多數人的利益，但同時也意味著她是個不用理會任何人的獨裁者，因為沒有人可以反抗她的做法，縱使這個做法可能是錯誤的。
然而這次她開口了，雖然話語強硬，但她至少是有些著解釋意味的說了話：“因為我就是規則，規則隻會照著特定的方向運作，不管是對是錯，而我選擇的特定方向就是如何可以讓正常世界受到地獄的侵害造成的損失達到最低，而且這次的事件並沒有任何要遺忘那些人的必要，明白？”
“嗬嗬，原來X也在啊，親愛的神明大人，你來找我這個小小人類有什麼事呢？難道我發發脾氣都要你管嗎？”雖然從那座森林公園出來後就一直沒有再見過X這個人，不，神，但言明還是一下子就聽出來了她的聲音，那種高傲，冰冷，漠然的聲音，又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人模仿出來的女聲。
“你發脾氣和我無關，和我有關的是你為什麼要發脾氣，你又憑什麼發脾氣？在這亂吼亂叫，以為自己曾滅殺過修羅很了不起？別忘了，滅殺修羅的到底是不是你還要打個問號。”X的聲音像是穿過了手機，沒有那麼多的雜音，直接落在言明的耳朵內。
“不是我殺的，那你說是誰殺的？說啊！”言明大吼。
“那你就直接去殺了那頭修羅啊，這樣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X平靜的說。
“我。。”言明有些語無倫次，“我連這件事情知都不知道，叫我怎麼去滅殺修羅？”
“找借口嗎？”X接著說，“難道每次敵人的出現都會被我發現？還是說假使修羅一出現就被我發現了，但是其出現在遙遠的彼岸，你可以在一瞬間從這裏飛到世界的另一端嗎？再進一步說，就算是正好被我發現，又正好出現在你身邊，你，確定可以打倒修羅嗎？”
“那讓他出現在這裏啊。”言明沉聲說道，“而且我也說了吧，重要的不是死了多少人，因為他們的死的確不能怪你們，我想說的，是為什麼他們沒有被遺忘，我所熟知的一切都被遺忘了？好像他們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樣，那我又是誰呢？最少，最少，讓他們在死的時候可以和其他人公平一些啊。”
“你是蠢嗎！死了還談什麼公平，活下去才是最切實際的，而且我說過了的吧。”X露出一絲嘲諷，“我自己所定下的規矩就是如何最大程度的保證正常社會的運轉，我認為在上海市喪生的人社會作用比你所居住的小區的人的社會作用大，突然消失這麼一批人，肯定會對社會造成巨大衝擊，所以我寧願讓他們按照正常死亡來看，反而會比讓他們消失的損失少一些。”
X頓了頓，像是個高傲的女王一樣輕揚下巴：“而且，弱小的人談什麼公平。如果你夠強大，能在一瞬間到達上海，就可以直接秒殺掉修羅，然後誰都不用死，你那種純粹的自私想法也就不會出現，甚至，如果你夠強大，覺得我的做法不對，那滅掉我也不是不可以啊，如果不行，那就老老實實給我接受我的規矩，至少我讓黯影發展成現今的模樣，至少不再讓人類那麼無力，一點付出都沒有的你閉上嘴照做就可以。”
蕭嵐聞言一驚，原本低著的頭抬起來看向X，這是在刺激言明想要強大起來的願望嗎？從來都沒有見過X居然這麼人性化。
電話那頭，依舊是連通狀態，但這次輪到言明沉默了，而沉默之後的爆發，卻會來的更加猛烈，或者，向著更深處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