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升,客棧裏逐漸熱鬧起來。
曇弦伺候完婉秀後一覺睡到現在,因心裏還惦記著招來客棧的那名男子,雖然還沒睡醒,但還是硬生生的起來了。
“婉秀婉秀”她搖了搖婉秀的胳膊,拿過來她的手給把了把脈,覺得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了,那她為什麼還不醒呢?
“你是?”
正這麼想著,就聽到了婉秀薄弱的聲音。
“哇,你終於醒了。”曇弦高興道,起身爬到床上,臉都快要跟婉秀的臉貼在一起了,手指指著自己的臉,道:“看看,是我。我們是不是很有緣呢?我不但沒被蟻王抓走,而且又救了你。”
“是你救的我?”婉秀木愣地打量著曇弦,良久,搖了搖頭,問:“你是誰?為什麼要救我?我怎麼了?”
“我是曇弦啊,你忘了,咱們在樹林?”
“在樹林在樹林做什麼?我又是誰?咱們現在在哪兒?”
婉秀音剛落,曇弦的手就伸到了人家的額頭上,道:“你沒發燒吧?”
婉秀搖了搖頭,“沒發燒,你發燒了?”
“我也沒有!”曇弦無奈道:“完了,估計是被嚇傻了。”
“你才傻了呢,我沒傻。你這人好端端的怎麼罵人啊?”她嘟起嘴,瞪了一眼曇弦,幹脆轉過身去不理人了。
見狀,曇弦一陣汗顏,心想,她招誰惹誰了呀?自己千辛萬苦將她從螞蟻精那兒救出來,辛辛苦苦的一路背到這家客棧,如今好不容易給救醒了吧,竟是救了隻白眼狼啊?
“你告訴我,我家在什麼地方,我要回家。”白眼狼忽地起身問道,淚眼婆娑,看著著實讓人心疼。
“我也不知道你家在哪兒呀,你失憶之前又沒有告訴我你家在哪兒?”曇弦也耍起了無賴,既然人家白眼狼一個,那她也就見招拆招,得過且過,再不能熱臉貼冷屁股去了。
“你是說我失憶了?”
“我想應該是,不然怎麼不記得昨天晚上的事?”曇弦站起身來,坐到桌前去,道:“我隻知道你叫婉秀,別的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這兒是野外的一家客棧,我是在風華山救得你。”
“是你救了我?”
“是啊!”曇弦小聲嘀咕道:“要不是為了救你我這會兒早就進城了,哼,救了也是白救,都不知道知恩圖報的。”
婉秀再次認真地打量了一番曇弦,支吾道:“你一個女孩子家的,身材看起來那麼嬌弱,如何能救得了我?”
“算了算了,我也不想跟你爭什麼了。”曇弦甚是奔潰,起身就要收拾自己的東西,道:“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人在做天再看,我也不想從你那兒得到點什麼救命之恩的報酬。我走了,你自己隨便了。”說著從包袱裏拿出一錠銀子來放到桌上,“這些錢夠你花費很久呢,你先用著吧,不用還我,沒了再來跟我要。”說罷,跨上包袱就要出門。
“等等——”婉秀喊道,曇弦轉過身來無奈地正要問“又怎麼了?”但見她眼淚滾滾而下,曇弦心就軟了,輕聲輕氣地問:“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好的又哭起來了?”
“我我沒了記憶,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兒。我一個女孩子家,讓我一個人怎麼辦啊?”
“這倒也是!”曇弦寬宏大量,想在如今的這個世道上女孩子還真是不好過活,便道:“你願意跟著我嗎?”
婉秀點點頭,抹著眼淚,哽咽道:“如今我也隻有跟著姑娘了。”
“好,我叫曇弦,你以後就直呼我的名字吧,不必客氣。你叫婉秀,記住你的名字,你叫婉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