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腦子被狗嚇壞了!自己屋都不記得了?”肖婆子冷嘲一句,抬頭,乜斜著眼冷冷的將她上下打量。
簡陌停下來,扭頭,冷冷的掃了肖婆子一眼;點頭,背著哭美人轉身,朝北麵半截屋走去。
北麵半截屋,比前麵起居室大三分之一的樣子。
北麵一張半舊大床,帳幔掛著,床上兩條半舊被子;西邊空出一步,放了一個恭桶;南邊、靠門這邊一個櫃子。中間一張小圓桌,兩張鼓凳,收拾的幹淨整齊。
床稍高,床前放了個腳踏。
簡陌將哭美人放在床上,自個兒坐在床沿靠著床庭歇會兒。外麵,有個輕快的腳步聲進了客廳,一個稍顯稚嫩又討好的聲音響起:“張碧姐姐,你洗頭麼?都準備好了。”
張碧大小姐一樣擺著姿態口氣淡淡的應道:“你跟新符先洗吧,我要先將這朵花繡完。”
嫩丫頭跟張碧討好半天,簡陌才聽明白,這丫頭叫新桃,還有一個丫頭叫新符。
“新桃,打點水來。”簡陌在屋裏叫道。
“嗤,你自己不會去啊。”新桃在外麵冷嘲。
“那要你這丫頭做什麼呢?”簡陌納悶了,這世道,竟然還有這個理!
“喲,今兒還真擺起大小姐的譜來了,剛媚娘說我還不相信呢。”
新桃過來站在門口,一會兒幹脆懶懶的靠在門框上,將簡陌上下打量,老氣橫秋的教訓道,“人,沒別的不要緊,但不能不要臉,忘了自己本分。我是丫頭,你是什麼?野種!還不如我一個清清白白的丫頭呢,哼!當自己是個東西。”
斜了簡陌一眼,新桃起身搖搖而去,嘴裏嘀嘀咕咕說著賤種帶累我們之類。
望著她柳腰款擺,香臀風騷,簡陌眼睛危險的眯起。
天黑了,今兒天黑的有點早,明兒可能會天晴。
天有些冷,雪後初晴尤其夜裏總是很冷,凍的人直打哆嗦。
小小的臥室,又黑又冷。望著外麵亮起燈光,簡陌鳳眸也亮了一下。這身體大不如前,坐著歇會兒都能覺得冷,困蔫蔫的想睡覺,還是起來幹活吧。
她琢磨了一下,衝外麵喊道:“張碧,有繩子沒有,要長一點的。”外麵一片安靜,過了好半天,張碧嘲弄的應了一句:“你上吊啊?”
簡陌冷冷的道:“有備無患。”
肖婆子喺哩唰啦忙了一陣,潑辣的教訓簡陌:“別被狗追傻了瞎折騰,啊,消停點兒。”
哭美人嗯了一聲,像是要醒;簡陌二話不說,給她一下,讓她繼續睡。
將哭美人蓋好被子,簡陌起來,伸了個懶腰,活動兩下手腳,熱熱身。才坐了一會兒手腳都有點麻了,太差勁。活動起來也明顯不舒服,這身體太差啊太差,得趕緊鍛煉身體,要不跟病了似的不得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