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最忌諱就是私自祭拜,一旦被發現定會惹來殺身之禍,這一點孟心竹從電視劇裏也看到不少,所以天黑後,她命陳公公關上宮門,在玉蘭樹下焚上一柱香,把竹妃留下來的琴也搬出來,書中有寶玉祭晴雯,戲裏有寶玉拜黛玉,如今自己也學學古人,以花代人,為已經逝去的竹妃祭上一曲:“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
遊絲軟係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
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飄泊難尋覓。”
宏德龍湫走到竹苑門前,見宮門緊閉,從裏麵傳來幽幽的琴聲和悲悲的唱嗆:“花開易見落難尋,階前愁殺葬花人,獨把花鋤偷灑淚,灑上空枝見血痕。
願奴脅下生雙翼,隨花飛到天盡頭。
天盡頭!何處有香丘?
未若錦囊收豔骨,一杯淨土掩風流;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汙淖陷渠溝。”
宏德龍湫已經站不住了,飛身翻牆而入,小昭也跟著飛進去,明公公則靜靜站在門外。宏德龍湫落地無聲,看清在池塘邊站著三個人,從服裝來看應該是太監和宮女,而一位身著白衣的女人則背對自己坐在一棵玉蘭樹下,正在彈琴,看來那歌聲出自她口。
孟心竹又彈了段過門,接著唱道:“爾今死去儂收葬,未卜儂身何日喪?
儂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儂知是誰?
天盡頭!何處有香丘?
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宏德龍湫心中暗歎,真是好曲、好詞。看著那女人身邊散落的花瓣,他不禁笑了,這女人雖是多愁善感,但卻真是大有才情,竟借著幾片散落的花瓣,傾訴自己的失意,做出這樣一首如泣如訴、淒切哀惋的悲歌。他的月妃是這皇宮裏最能歌善舞的人了,不過卻未能唱出這般文辭優美、音韻鏗鏘的好歌來,這樣的才人,他怎麼今日才見到?
“竹妃姐姐,”孟心竹雙手放於琴上,仰望著在星空,心中默默的說,“這首《葬花吟》雖不是寫宮中人的生活的,但我覺得很適應給你,今日我為吟唱,作為你的生辰之祭,希望你能聽到。往事已逝,不可追,希望你能忘了今世種種的不快,在你現在所處之地快樂生活。”
陳公公等人聽出娘娘歌中的悲情,如兒上前輕聲說道:“娘娘,今日是您的生辰,理當開心些,怎麼想傷心的事了?您不是要說過忘了之前的種種不愉快,開開心心地過每一天。”
孟心竹轉頭看看她,如兒呀如兒,你怎知道我是在為你的真主子唱的。“如兒,本宮不是為自己,今日是一好姐姐的生祭,皇宮禁忌甚多,本宮唯有焚香一曲,以慰在天之靈。”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