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在工地上瞎轉悠,我看見旋挖機懸臂下的吊著的圓筒鑽頭,一陣的往地底下深鑽,一陣的又拉出圓筒鑽頭到地麵放出圓筒裏的泥土、石塊、泥漿,有時會有一個人拿著一個長把的鐵鏟,把那些沾在圓筒鑽頭裏的泥土像人的鼻屎一樣往外掏。或者還能看見一片片被挖的深坑裏佇立著的一根根等待再加工的混凝土樁頭。

轉的有些累了,我找了堆材料在上麵坐下,而眼裏看的還是這些工地上移動的人、旋挖機器、混凝土罐車和深坑裏加工過和沒加工過的樁頭。

一個戴著塑料圓頂工程帽子,帽沿壓的很低的人走到我麵前擋住我的視線。我抬頭看他。

他說,眼鏡,我看,你會寫點字吧!

我說,嗯!會一點。

他說,幫我寫點東西咋樣。

我指指工地周圍來來往往的人說,戴眼鏡的多了,會寫字而且寫的好的也多了,幹嘛偏找我。

他說,我愛看別人都忙著,偏你最閑。我說,我看你也識字吧。

他說,會念不會寫。

我說,那好吧,東西多不多。

他說,我說個故事,你給我記下來,就這樣。

我說,那肯定很長了,我閑的時候就過來幫你,忙的時候就沒辦法了。

他說,嗯,開始吧。停了一會兒,他說,我先介紹一下我自己。

我說,那是肯定的了。

他說,我是外星人。

我沒聽清,說,別站著,坐下說。

他蹲下來說,我是外星人。

我說,嗷,你名字叫外星人。

他說,我就是外星人,我這個人是一個外星人,嗯!確切些說就是外星球過來的一個人。

我笑著說,有些科學家們說,我們包括我也是外星球過來的哪!我心說,今天是他媽碰到了一個瘋子,然後我又說,我今天還有事,給你寫故事的事改天再說吧,說著我就站起來想走。

那家夥原地沒動說,你是找借口想溜掉,我看你能不能走得動。

然後我就腦子裏一片空白,沒有任何的意識了,等意識又回來時,我還是坐著麵對著那個人。

我說,哪,你開始吧!不過,我得先提醒你一下,其實我的文筆很不行的。

他說,又不是讓你搞什麼文學創作,也不是要拿什麼獎,你用你的能力寫就是了。

我說,我盡量寫的好一些吧。

他說,嗯!沉默了一會兒,他說,你看看你周圍,你們把這個星球的地上打了多少的眼子,這周圍這麼大一片荒灘戈壁雜草你們都不放過。其實我們那個星球比你們這個還大還要美麗的多,可是,我們也開始瘋狂的開發建設,想要讓它變得如我們想想的那樣更美麗,所以,以至於我們幾乎把每一寸的土地都開發了一遍。

我插嘴道,經過這個過程的時候氣候變化不會提醒你們。

他說,是提醒了啊!可是我們覺得這隻不過是又一個自然規律的發生過程而已。

我點頭表示可以理解。

他接著述說道,後來的氣候就真向越來越惡劣的狀況發展了,已經到了完全打破規律而無法還原的地步了,這樣,就造成了我們的星球不能居住我們的人類了。所以,我們就隻好駕駛著星際飛船到處找新的落腳點,實際上就是在太空裏到處漂泊。無意間我們發現了太陽係,並且算出,太陽係裏的地球作為一個岩石行星,上麵有水等等物質,而且氣候也還不錯,很適合我們落腳,所以我們就兼程往這裏趕了來,到了近處我們才發現,這裏已經有人類居住了,而且也在進行所謂的科學開發建設。我們其他的同伴看到地球是這樣的未來,也就不想再在這裏落腳了,他們寧願再長途跋涉另找一個星球,也不願落得個再次被逼出走的下場。但我不想走了,我已經很老了,不想再跟他們找什麼不知道何時才能找的到的落腳星球了。所以,我就一個人留了下來。

聽了他的這一長段自述,我說,就這些了。

他說,這隻是大概,有些細節的東西以後再告訴你。

我說,我有些疑問想問你,可以嗎?

他說,問吧。

我說,看你的長相,你們哪裏的人難道跟我們長得一摸一樣。

他說,我這外表隻是一張皮,是用你們人類的細胞做了一下細胞再生,而我的表皮裏麵全是我自己一生下就帶著的。

我說,嗷明白了,我們現在也能做出一部分這樣的細胞科學工程。

他說,我已經到了快死的時間,所以希望你能把我的故事寫下來。

我說,放心,寫完就給你。

他說,完了給我留一份就行了。

我說,你是說我自己可以留下給後人或者給別人看?

他說,反正哪時我已經快死了,有一分陪著我到死就行了。

我笑著說,你說了這麼多,而且很有邏輯性,所以,我現在已經認為你不是瘋子了,而且,從你的外表看好像你的年紀不算大麼?

他說,說我自己老了,給你是解釋不通的。

我說,哪是,你們的科學要比我們先進的多嘛!哪,今天就到這裏?我可還有工作要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