蠟燭在黑暗的密室中跳躍,渲染了一室的昏黃。
林汐扶著牆壁,堅硬的岩石摩挲著林汐柔嫩的小手,一步步向下,一步步深入,一手手探知著岩石的溫度。
“少帥!”長滿虯髯的壯年漢子看著白衣女子的到來,雙膝跪地,打在堅硬的石頭上,鏗鏘有力。
“李將軍請起!”林汐彎腰,扶起李將軍。李將軍攙著林汐,讓她坐下。
“發生了什麼事,值得李叔叔親自到來?”林汐按捺住心裏的激動,依舊是淺淺的笑,不溫柔,不和藹,帶著吞噬蒼穹的霸氣。
“回稟少帥,屬下這次奉皇帝命調查南方各郡王府兵情況。借此機會想見少帥一麵。這十年來,你還好嗎?”武宗盛粗糙的臉上竟然出現了淚珠。
“你不是看見了嗎?一切都和平常沒什麼兩樣!”林汐淺笑,黛眉輕簇,絕色的臉上,如一朵逆風的白色薔薇。“是九原那邊出了什麼狀況嗎?”
看著昔日如一個太陽般耀眼的少帥,如今如此慘白病弱的模樣,李將軍心痛,不甘,而又敬佩。
“少帥英明,就在前夜,有人硬闖九原軍營,想搶奪匈奴王莫拉耶!”李將軍平靜了心態,向少帥稟報著軍情。
林汐玉簫輕輕敲著左手,冷笑:“一群蠢貨,秦木白的九原大營豈是那些宵小之輩隨意闖的!哼!”
“少帥英明,不過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被秦將軍捉獲後,全部咬舌自盡!”
“也隻能這樣對外宣稱了!”林汐看著牆壁暗黑處跳動的火苗,思索著。
武將軍起身,拱手彎腰,虛心求教:“屬下不明,難道說留下了活口!少帥怎麼這麼肯定?九原也有我們的人?”
林汐搖頭,纖細的手指撥過滑落眼角的一縷碎發:“九原大軍是大胤王朝最後的中流砥柱,豈是我等可以滲透進去的?千萬不要有這樣的想法,比起治軍,心計,我的父帥可是差遠了,要是父帥有他的一半,我碧海將士,也不至於葬身魚腹了!”林汐歎息,睫毛輕輕顫動。
“少帥,將軍那是剛正不阿,一心守衛沿海百姓,才會疏於朝堂鬥爭,遭人陷害!”說起喊冤被殺的大帥,武將軍禁不住感歎唏噓。沒有經過戰場的生命之交,是不會體會到這種性命相托的情意,跟著大帥抵抗東瀛,守衛百姓,是他武宗盛一生的驕傲,現在,他將義無反顧的追隨這個一舉打敗東瀛共主德川家康的少帥!
“九原大軍駐守邊塞十年,為何一招製勝,竟然生擒匈奴可汗?以大胤的朝堂爭鬥,大胤皇帝的多疑,就算秦木白有天大的將才,在後勤方麵都是個大問題。”林汐冷靜的分析。
武宗盛辯解:“秦木白確實是個難得的將才,他駐守九原,利用當地的風俗特色,改革軍製,學習匈奴草原特點,兵牧合一,在腐敗的大胤王朝真正實現了自給自足!苦苦十年戍守邊疆,一朝製勝,完全在情理之中!”
林汐冷笑:“武將軍剛正不阿,在皇帝身邊那麼多年,還是不懂得政治的殘酷性啊!朝堂是一個看不見血的戰場,比刀光劍影的戰場更凶殘,更可怕!”
“九原大軍為何苦苦戍守十年,兵牧合一的軍製,隻適合防守,長期防禦,不適合孤兵深入,秦將軍是個用兵奇才,從他戍守十年來看,他不會不懂得這點。那麼,這次突然孤兵深入,必然是有我們暫時不得知的原因……”
林汐突然打住:“以九原鐵騎的速度,五日內即可班師回京了吧!”
“是!”
“我要去親自接他!”林汐果斷的,不容拒絕的說。
“少帥,這裏離京城幾千裏之遙,要想五日之內到達,必須快馬加鞭,日夜奔馳,並且需要內力深厚之人才可到達,少帥的身體,屬下擔心!”武將軍跪下,“屬下代所有碧海將士求少帥保重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