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巨劍的耀眼光芒終於將楚帆的身影籠罩了進去,一時間,所有人都失去了楚帆的身影。
耀眼的金光瞬間使得楚帆的眼睛短暫失明,也或許正是這一刺激,讓原本已經很緊張的楚帆突然放鬆了下來。唰的一聲拔劍出鞘,直指劈砍而下的金色巨劍。
轟然的爆炸聲響起,一切仿佛再度陷入了沉寂。
“不!”
一聲怒吼夾雜在一聲嘹亮的龍吟聲中破風而至,金色巨劍消失的地方,一隻青色巨龍翻滾著龐大身軀,從蒙昊蒼的右拳之中破洞而出。猙獰的龍首張著血盆大口向六甲咬去。
六甲用出那道金色巨劍似乎也需要很大的負荷,因而現在正處於虛弱時期,還未恢複過來。但是青龍衝卻已經攜帶著蒙昊蒼的怒火直衝而來。
六甲倉皇間將金盾扔向空中,化成一隻金色大盾。但是這絲毫擋不住青龍的怒火,翻滾的青龍隻是稍稍昂了昂龍首,那金色大盾便被撞的粉碎。
青龍怒吼著從六甲眼前直飛而上,直上穹頂,隨後在六甲上空盤旋一周後再度猛然直衝而下,瞬間將六甲吞進了口中。
又是一聲驚天爆炸,青龍帶著被吞進肚中的六甲像是要鑽入底下一樣的撞向地麵。一時間,大殿之上,青光閃耀,仿佛之前的金色太陽在一瞬間變成了青色太陽。
但是現在蒙昊蒼卻根本不關心自己是不是擊敗了這個強大的敵人,他幾乎在施展出青龍衝的瞬間便是踏在青木輪上衝向了楚帆所在的位置。
隻是那片位置現在仍然被一層濃重的煙塵遮掩著,絲毫看不出楚帆的情況。蒙昊蒼踏著青木輪衝進煙塵之中。
此時仍被三名六甲包圍著的李共田已是怒火中燒,再也不顧後果。在麵對三名煉虛境界高手的圍攻下,毅然使出了笑歌問天劍的第二式長歌遺世。仿佛一隻永無絕音的長歌,華尊劍的嗚咽聲在大殿的煙塵之中穿透一切。而三名煉虛境界的六甲將軍,如同呆滯了一般身體僵硬在原地,一動不動。
空中早已失去了李共田的身影,隻剩下金色的光芒和長歌般的嗚咽,良久,三名六甲將軍的中間再度出現了李共田的身影。隻是這一個李共田再也不是那個邋裏邋遢的酒鬼,再不是那個玩世不恭的痞子,這一個李共田,昂首挺胸,一股淩絕天下的氣勢從那雙滿含憤怒的眼中噴吐而出。而華尊劍,靜靜的懸浮在李共田的身旁,輕輕的震顫著,發出嗚咽的聲音。
李共田環視了一眼三名六甲將軍,猛一握住華尊劍朝下揮出。三名僵硬在半空中的六甲將軍的身體竟然猛然爆成了塊塊碎石,散落而下。
煙塵漸漸消散,和天月鴻與雲淩劍爭鬥的兩名六甲此時已經退到了遠處,而天月鴻和雲淩劍兩人則仍在半空中觀望,以確定那明白被青龍衝擊中的六甲的情況,以及楚帆的情況。終於煙塵漸漸再次淡薄之時,眾人竟然再度看到了一層淡淡的青色光芒。
隨後兩個身影相互攙扶著走了出來。隻是蒙昊蒼攙扶著的楚帆,左手攬著蒙昊蒼的身體,而右手,卻是無力的耷拉在身體右側。而那淡淡的青色光芒,便是蒙昊蒼一直在向楚帆的右手輸送著木母真元,修複著他的傷勢。
李共田見狀飛身而下,想要從蒙昊蒼手中將楚帆接過來。
“別,小師叔。我正在用木母真元幫楚帆療傷,他傷的很重。”蒙昊蒼阻止道。
“我當然知道他傷得很重,隻是你剛使出青龍衝,真元消耗很大。現在再貿然使用木母真元,會對你的身體帶來更大的負荷。”李共田擔憂道。
蒙昊蒼聞言笑道:“沒事的,小師叔。你忘了掌門說過,擁有木母之心的我相當於擁有不死之身嗎。”
“是嗎?但是好像這裏不止你一個人擁有不死之身。”雲淩劍的聲音突然冷冷傳來,雖然冰冷,但是卻透露出深深的擔憂和忌憚。
李共田和蒙昊蒼聞言順著雲淩劍的方向看去,隻見不知何時,被青龍衝擊倒的六甲再度站了起來,隻是胸前多了一個大洞,而且左臂齊根斷去。
但是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此時地麵上正緩緩的飄散起六甲身上被打下的石屑,然後再度彙聚到六甲的傷口處,隻是一會兒時間,六甲胸前的大洞便再度被填實,就連那齊根斷去的左臂竟然也恢複如常。
而在另一邊,被李共田斬成石塊的三名六甲。那些散落的石塊此時竟然也是塊塊彙聚起來,慢慢的三名六甲的身影再次出現在眾人麵前。
一次慘烈的攻勢之後,雙方竟然再度回到了原點。
“也許,我們麵臨的真是一場不死對決。”楚帆虛弱的睜開雙眼,緩緩道。
“拚消耗我們必輸無疑,他們每受一次傷隻會降低一定的修為,但是卻不像我們一般會消耗真元。這樣下去,我們會被他們拖垮的。”蒙昊蒼一邊給楚帆的右臂輸送著木母真元,一邊皺眉道。
此刻所有人都露出了疲憊和忌憚的表情,這六甲實在是太難對付了。
不過李共田突然想到楚帆竟然擋住了剛才六甲元嬰後期境界的巔峰一擊,實在是有些難以相信,心下十分好奇。剛想出口詢問,突然發覺一雙眼睛緊盯著楚帆,卻是雲淩劍。
所有人都以為楚帆必死無疑的時候楚帆竟然活了下來,這根本不可能被別人忽略。雲淩劍此時雖然深深的忌憚著遠處的六甲,但是心中對楚帆的忌憚絲毫也不比六甲少。一個金丹中期境界的小鬼竟然擋住了元嬰巔峰一擊,這種奇跡簡直駭人聽聞。
李共田暗中觀察著雲淩劍的表情,發現在雲淩劍的眼神深處,非常隱秘的露出了一絲殺機。心下頓時明了,開始暗暗提防他。同時暗中給蒙昊蒼遞了個眼色。
蒙昊蒼注意到李共田的提醒,也是了然的點了點頭。但是卻並沒有表現出來,隻是仍然繼續給楚帆治療。其實一般的傷勢蒙昊蒼隻要使用木母真元就可以治愈的,但是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麼楚帆的右臂蒙昊蒼竟然輸了這麼時間的木母真元都沒有絲毫的起效。
楚帆似乎也感覺到了這一點,於是擺開蒙昊蒼的手道:“昊蒼,不用再輸了,似乎沒用。”
“嗯?怎麼回事?”李共田聞言上前探查,眉頭漸漸的皺了起來。
真元在楚帆的經脈中遊走了一周天之後,李共田發現楚帆的右臂內竟然堆積滿了蒙昊蒼的木母真元。在右臂臂膀處,似乎有著什麼東西堵住了經脈,使得木母真元無法有效的運轉,也無怪乎楚帆的傷勢沒有絲毫好轉。
“小師叔,怎麼樣?”蒙昊蒼關切的問道。
“不太妙,楚帆的右臂臂膀處似乎被六甲的能量堵住了經脈,就像是堆起了一堵城牆,堵住了你的木母真元的去路。現在必須借助外力衝破這都城牆才可能有效。”李共田說到這還是忍不住問道:“徒弟,你剛才到底是怎麼擋住六甲那一擊的?”
楚帆聞言思緒頓時回到剛才那驚險的一幕,在金色巨劍砍下之際,楚帆還是用出了幹將劍。
在拔出劍的一瞬間,一道寒光像是一道閃電一般將金色巨劍的金光斬開。然後,楚帆便看到了手中的幹將劍如同一隻猙獰的巨獸一般直指劈砍而下的金色巨劍,或許又如同一個降世的君王,因為那金色巨劍在感受到幹將劍的威勢的時候其氣勢竟然瞬間降低了許多。但是幹將劍雖然凶悍,但是楚帆畢竟修為太弱,即使幹將劍竭力的抵抗著金色巨劍的威力,最後楚帆舉劍的右臂仍然被壓得骨頭寸寸斷裂,而那金色巨劍的力量也遏製不住的侵襲進楚帆的體內,龐大的力量沿著楚帆的右臂分分襲進。就在楚帆以為自己這次真的性命休矣的時候,當那金色能量侵襲至他的心髒位置,突然一股陰冷的氣息從他的心髒之中噴薄而出,頑強的抵抗著金色能量的侵襲。不過這股陰冷的氣息似乎並不能離開固定的位置,因而那股金色能量隻是被阻止在右臂之內,卻並不能將其逼出體內。也正因為此,楚帆的右臂內才會出現一堵金色能量,阻止木母真元進入其中。
但是楚帆其實自己也並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阻止了金色能量的侵襲。初時他以為是幹將出手,但是即使他再怎麼呼喚,幹將也依然毫無動靜,於是他放棄了是幹將出手的可能性。而後他以為是幹將劍的力量,但是幹將劍在抵擋不住金色巨劍的時候便自動回到了劍鞘之中,也根本不可能。所以就算楚帆想回到李共田的問題,他自己也沒有答案。
“我不知道。”楚帆實話實說。
“……”
所有人再次石化,一個金丹境界的家夥擋住了元嬰巔峰境界甚至更高的一擊,竟然連自己怎麼擋住的都不知道,這比匪夷所思還要讓人無法理解。
“算了,現在討論這個也沒什麼意義。我現在要用真元衝破那層金色能量,不過這估計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但是六甲顯然並不會留給我們這麼充足的時間。所以……”李共田說著看向雲淩劍和天月鴻,眼中透露出一絲信息。
雲淩劍和天月鴻在聽到李共田的話的同時便明白了李共田的意思,但是兩人同時選擇了沉默。這也就是這場佛仙的鏡花語言就將在此結束,沒有任何的結果,也沒有任何的結局和預兆,未來的一切將會是怎樣?沒有人能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