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共田行事向來我行我素,從不管什麼倫理綱常,這一句話一出,頓時噎得雲淩劍臉色通紅,蒙昊蒼則掩嘴偷笑。
天月鴻也是尷尬的咳了兩聲,道:“這個,李師叔,我二人也並不清楚。隻是剛剛我和雲師兄在這迷陣中亂轉的時候,不小心觸碰了什麼禁製,然後就被一道漩渦吸進去了。在之後,就見到了李師叔和兩位師弟。”
“禁製?什麼禁製?”楚帆聽到禁製兩個字,腦中靈光一閃。
“我明白了!”楚帆高呼一聲,將旁邊四人驚了一跳。
“臭小子,你明白什麼了?咋咋呼呼的。”李共田沒好氣的罵道。
“哼,一個金丹境界的小子,能明白什麼。”一個冷然的聲音傳了過來,正是雲淩劍。
楚帆對雲淩劍也沒有什麼好印象,此時雲淩劍一再咄咄逼人,楚帆性子頓時被擊了起來,同樣冷冷回道:“金丹境界的小子至少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像某些人,隻是凝結成了元嬰就以為自己至尊無敵了。”
雲淩劍聞言大怒,真氣頓時外放,直逼楚帆而去。但那真氣還未近楚帆的身,竟猛然便被彈了回去,向雲淩劍自己衝去,雲淩劍也未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正驚愕之時,隻聽身旁天月鴻猛然喊道:
“李師叔,手下留情。”
原來在雲淩劍在動手之際,李共田便是察覺到了。以李共田的性格,怎會任由別人在自己的麵前欺負自己的弟子,於是雲淩劍在真元外放之時,便是被李共田暗中彈了回去。雲淩劍沒發現,但是天月鴻在旁邊卻是看得真切,因而趕忙向李共田求情。
“哼!在師傅麵前欺負徒弟,這就是天劍客教出來的好徒弟嘛!”李共田冷哼一聲,轉頭對楚帆道:“徒弟,你想到什麼了,說。我看他再敢放個屁試試。”
楚帆點了點頭,道:“我起先一直有個疑問,隻是未曾證實沒敢說出來。不過方才這位師兄說到他們在觸碰了某種禁製之後才被轉移到我們這裏的,那也就證實了我的推論。這個大陣看上去隻是一個迷陣,實際上迷陣才是真正掩人耳目的迷障。”
“什麼意思?”李共田撓了撓頭,顯然沒怎麼理解。
楚帆歎了口氣,道:“師傅,你有沒有發現自己的修為降低了?”
“這怎麼可能,我還沒渡劫呢,呃……”李共田聞言哈哈大笑,但那笑聲卻戛然而止。李共田下意識的再次內視發現自己的修為竟然真的降低了一些,雖說隻是很少一點,但卻真真切切的少了一點。
“感覺到了吧。”楚帆平靜道:“我想我們或許方才便與出口擦肩而過了。我們一直以為這是一個迷陣,實際上,這是一個死陣,是一個沒有入口和出口的迷宮。而出口,應該就隱藏在那些禁製中。在這個迷陣中,一定有很多禁製,不過裏麵藏著什麼,就不得而知了。而最致命的就是,在這個迷陣中呆的時間越長,修為就會降得越多。而且據我分析應該是修為越高的人,降低的速度越快。這樣下去的話,長久的被困在迷陣中,很有可能會出現原本修為低的人最終將修為高的人殺了的情況。”
楚帆此言一出,其餘幾人皆是一驚。如果真的像楚帆所說的那樣,那也就是說,在這個迷陣中,如果時間長了,所有人有可能在某個時間段裏處在同一水平上。如果真的出現這樣的情況,那現在看似堅固的正道聯盟,還能不能保持團結,就很難說了。
“嗯,楚師弟,你可確定自己的猜測?”天月鴻聽罷楚帆的分析,知道此事事關重大,於是趕忙出口問道。
“不能。”楚帆搖了搖頭,道。
楚帆確實對自己的猜測也沒什麼把握,畢竟他並沒有觸碰到什麼禁製。當然,他心中此刻想的就是如果要是能觸碰一次什麼禁製,或許就能驗證他的猜測了。
李共田看到楚帆的表情,頓時明白了他的想法。便大大咧咧道:“這有什麼,試一試不就知道了。起先師兄和其他幾位掌門的攻勢沒有效果之後,大家就認為這種方法行不通了。現在既然又有了新的猜測,那就再試試也無妨,說不定就能找到出口呢。”
“說得倒輕巧,試一試也無妨,若是被挪移到大殺陣中,我們都會沒命。”雲淩劍聞言冷哼道,一點也不給李共田麵子。
“那你大可在這大陣中老死,沒人攔著你。”楚帆諷刺道。
“好了好了,兩位兩位,我師兄也隻是說話直了一點,你們就不要介意了。我想如果兩位要是不嫌棄的話,我二人可否加入你們,一起探探這迷陣到底有何奧妙?”天月鴻拱手道。
楚帆其實一開始對天月鴻的感覺就不錯,因為從氣質上看上去,天月鴻和大師兄連振俠倒是蠻像的,因而他對天月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好感。天月鴻一提這意見,他立馬就想答應下來,但沒開口便突然被蒙昊蒼拉住了。
蒙昊蒼附在楚帆耳邊道:“楚帆,你平時很冷靜的,怎的現在這麼不理智。這個天月鴻雖說態度一直都很恭敬,但是我們畢竟還不了解他。我看還是不要貿然答應吧,一切聽小師叔的。”
楚帆聞言恍然,驚覺自己怎麼突然變得這麼不理智起來。幸好蒙昊蒼提早發現提醒了自己,不然剛才那話就已經說出去了。難道真是因為天月鴻的氣質很像連振俠?
李共田畢竟修為高深,蒙昊蒼和楚帆的耳語他聽的清清楚楚。不著痕跡的對蒙昊蒼點了點頭表示讚賞,李共田轉身對天月鴻問道:
“你叫天月鴻是吧,天劍客的兒子?”
天月鴻聞言拱手道:“正是小子。”
“嗯,雖然我也不怎麼喜歡天劍客那家夥,不過對你小子我還是挺有好感的。既然如此,你二人便暫時和我們一道吧。”
“師叔!”蒙昊蒼沒想到李共田竟然滿口答應了下來,情急之下,叫出聲來。
李共田對蒙昊蒼擺了擺手,傳音道:“小子,放心。有我在他們倆掀不起什麼大浪來,再說了,加上他們兩個,要是碰見什麼敵人,也能給咱們當當炮灰“
蒙昊蒼聞言也隻得作罷。
“那就有勞師叔照顧了。”天月鴻見李共田答應下來,趕忙躬身謝道。隨後拉過旁邊的雲淩劍走到李共田身邊,甚至還靠在楚帆和蒙昊蒼的後麵。
雲淩劍雖然對天月鴻這種態度十分不滿,但現在這種情況他也知道,如果楚帆所言不錯的話,那一起行動還是最好的選擇。
雖然現在幾人暫時達成了共識,但是這個迷陣如此巨大,眾人轉了這麼久,整個正道聯盟也隻有李共田和雲淩劍這兩組人碰到了一起。所以現在幾人也是一頭霧水,不知從何開始。於是所有人再次將目光轉向了好像正在沉思的楚帆。
楚帆其實壓根沒有在沉思,隻是還在為剛才幹將的事在生悶氣。此時感受到眾人的目光,頓時抬起頭一連莫名其妙的問道:“你們都看著我幹嘛?”
“屁話!”李共田抬手在楚帆頭上敲了一擊,道:“你小子想出來的招,講個開頭就完了?現在怎麼辦啊?”
楚帆一擺手,理所當然道:“我哪知道。”
楚帆此言一出,不止李共田和雲淩劍,就連一向脾氣很好的蒙昊蒼和一直給眾人謙遜印象的天月鴻心中也是頓時泛起想要立刻將眼前這個攤著手,一臉莫名其妙的家夥給碎屍萬段了。
“嗯……你們不要這麼看著我。其實我覺得既然我們沒有任何的計劃,那何不就漫無目的的走一走試試呢,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呢。”
其實楚帆說這話並不是沒有考慮的,有些時候我們越是刻意為之的事情越是會與我們漸行漸遠,反而是率性而為可以得到出人意料的效果。
“好吧,現在我們也沒什麼方法,也隻能這樣了。”李共田也是無奈道。
然後,這個怪異的組合開始了他們的散步一樣的闖陣。兩個時辰過後,雲淩劍終於再次耐不住性子了,揮手一道真元打向前方,怒道:“逛!逛!逛!我們是在闖陣還是在散步?!”
但眾人下一刻就目瞪口呆的瞪著前方那道真元打出的地方了。這次倒是沒有什麼吸人的漩渦之類的,但是卻出現了一道光圈。整個光圈散發著暈黃色的光芒,仿佛在向這群等候已久的闖陣者招手。
“我決定了,如果這次還闖不出去的話,等會過了這個光圈就讓雲淩劍一直一直這樣打下去。嗯,決定了。”李共田伸手拍了拍一連驚訝的天月鴻,嚴肅道。
“運氣啊,我們的修為現在還沒有降低的太明顯,如果再過幾個時辰,估計就危險了。”楚帆長出了一口氣道。
“是啊,不知道其他人現在怎麼樣了,若是停留在這裏的時間太長,會很危險的。”天月鴻有些擔憂道。
“我說你們就別管這麼多了,出了這個圈,我們要麵臨的還不知道是什麼呢。就算是出去了,難道就沒有其他危險了嗎?你們還是多考慮考慮自己吧。”雲淩劍抬腳邁入光圈中,轉過身冷哼道。
天月鴻聞言對楚帆聳了聳肩,撇撇嘴跟著雲淩劍走了進去。
之後李共田和蒙昊蒼也是跟著走了進去,當楚帆也是想要邁步進去的時候幹將的聲音突然又是傳了出來。
“嗯,那個。楚小子,最後提醒一句,這個光圈代表的就是出陣的出口,你最好在這裏做個標記讓後麵的人知道。不過這個迷陣應該有很多迷陣,通向不同的地方,你們可能出了這個圈就直接到了七星劍的封印之地,也可能會直接被踢出七星輪轉大陣,這個是都有可能的。我就說這麼多啊,先走了。”
“喂,喂,喂,幹將?”
“幹將?”
“幹將你給我出來,他娘的你早不說,他們都已經進去了你想起來說了,那我是進去還是不進去啊?!”楚帆突然仰頭怒吼,反正現在四周也沒人,他也不怕有人聽到。
但是幹將又像前一次一樣再次沉寂了下去,一點動靜都沒有。
“幹將,你他娘的就一輩子待在裏麵別出來了!”楚帆再次大罵了一句,隨後邁步走了進去。
幹將劍中,幹將一頭冷汗的坐在一張石凳上,搖頭苦笑道:“這小子竟然罵我,要不是這個布陣者太過強大,我怎麼可能龜縮在這裏。不過這個布陣者到底會是誰呢,竟然有如此修為將如此眾多的強者納入這大陣中。剛才我竟然還感覺到了四象的氣息,要闖這個大陣,運氣也是不可或缺的啊。”
楚帆罵罵咧咧的邁步進了光圈,一時還沒有適應過來,結果看到眼前的景象之後頓時又是一句粗口冒了出來。
“靠,難道我們他娘的被挪移到皇宮裏了?”
隻見眼前出現一座皇宮一般的大殿,大殿整個呈現金黃之色,隻有幾根盤龍禦鳳的殿柱呈現赤紅之色,頓時一股金碧輝煌的感覺鋪麵而來。眾人出了光圈,恰好站在大殿的正中,麵前便是一塊舞爪金龍石階,石階上方之中擺著一張溫玉龍椅。這還都不是最讓眾人驚訝甚至讓楚帆爆粗口的原因。最讓人震撼的是在那龍椅之上,竟然端坐著一位威風凜凜的皇帝。
而在五人的左右兩方,列站著十二具人雕,左側六具兵甲男子將領石雕,而右側則是六具美女玉雕。
“這可不是簡單的皇宮。”李共田的語氣陡然間變得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