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清影肩膀一聳輕歎一聲,“可不是,他太固執了,自打那日跪在羅生堂下就再沒起來過,這事你早晚得給他一個答複,拓跋流雲畢竟是家族新一輩的代表人物,這麼下去反倒會讓人覺得你有些托大。”
“我已經給過他答複。”
“唉!”舞清影歎了一聲,忽然直目看向寧鋒,“你就真的沒有考慮過收他為徒?”
“考慮過,但並不合適。”
“是你考慮了太多外圍的東西吧。”舞清影道,“其實收徒有收徒的好處,你雖然是這羅生閣的主人,但拓跋家族沒有給你在這個家族的真正地位,最起碼從目前來看你並未入了家族係統。你應該看得出來,拓跋流雲拜你為師並無其他想法,隻是想從你這裏學一些東西。你兩世經曆,短暫卻豐富,在我看來做他的師父一點問題沒有。”
“可這樣會不會讓拓跋家族產生什麼別的想法?”
舞清影搖頭笑道:“不會,拓跋流雲是家主非常喜愛的一個後輩,他做什麼家主不會不知道,這麼久也並未幹涉,已是擺明了態度。所以呀,你真的可以考慮給流雲另一個答複。”
寧鋒默然一陣,舞清影又道:“我今天來找你並不是為了這件事,三宗四族的幾個人要拜會你,見還是不見?”
“三宗四族?”寧鋒微微皺眉,旋即笑道:“他們應該是恨我入骨,主動找我做什麼?難不成想在這天啟之城內報仇?”
舞清影也是麵帶困惑,“這些年裏,三宗四族越發羸弱,黑暗之城就快要把他們的弟子變成黑暗之城的死忠了,但此時家主一直置若罔聞,想來也著實蹊蹺。”
“不見了,不管是任何理由,告訴他們,羅生閣不想介入拓跋家族與三宗四族的事。”說罷,寧鋒便緩步離開。
望著寧鋒的背影,舞清影忽然想起一事來,“他們當中有一人讓我給你帶句話。”
“什麼話。”寧鋒邊走邊道。
“那人問你,是不是見過東方庶?”
“嗯?”寧鋒的腳步立時定了下來,“那是個什麼人?”
“西堯家族的一位女子。”
“西堯家族女子?西堯姬?”寧鋒猛地一震,立時想起一個名字來,隨即他也當年東方庶的囑咐——
“有朝一日,如果你能去東方家族,在破曉海棠滴露的時候,請你把這頂海棠冠戴在對鷲山的一塊墓碑上,那墓碑上麵寫著‘西堯姬’三個字。也替我傳句話吧,你告訴她,東方庶永遠不回東方家了。”
寧鋒愣神一陣,“西堯姬不是死了嗎?”
舞清影目露詫異,怎麼也想不到寧鋒居然知道這等秘事,“傳聞當年的她當年的確已經死掉,但在東方庶消失之後,她又莫名活了過來,很多人猜測這應該與狂神有關?”
“狂神?怎麼會說到這裏?”寧鋒問道。
“東方庶的隱去,就是因為那場無雙大戰啊……當年在三宗六族內,他與拓跋孤齊名,號稱‘酒狂無雙’,二人齊齊破了界神境,但天意弄人,上界每次打開封印隻允許一個人踏入。最後他二人決戰天啟之城,東方庶最終落敗,西堯姬不顧規則擅自出手,不知是死在狂神之手還是上界之手,落得東方庶終生遺憾,就此不複於世,無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舞清影一席話讓寧鋒頗為震動,“東方庶居然是與三哥齊名的存在??”他的眼前浮現出那副永遠醉醺醺的東方庶,寧鋒知道他受到了相當大的打擊,整個人“失了魂”,但怎麼也不會想到他的當年是那般狂霸!
這時,舞清影的神色也變了,“別告訴我,你真的見過東方庶?”
……